这几年的“年”

它会来，它会去，来去间，我们的流年如水

这几年的“年”

2018年2月9日      星期五      阴

“年”于我，并没有什么感受，尤其是父亲老了之后，它更是我毫无知觉的别人瓦上的霜，但莫名的就成了我门前的雪。小谢先生一如既往想去踢足球，学奥数，玩“农药”……他觉得这一切比过年有趣得多，而我就是解放谢先生，接替他的位置陪伴，接送小谢先生。谢先生则忙着接电话，他要接的电话比往日多很多，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的电话之后，在第二天就东奔西顾，于是我替他改了一个成语“日理亿机”。

年在哪呢？年与我何干呢？它总密密地织在那些细节里。

常德人必吃年饭——年前亲戚、朋友、同事彼此呼朋引伴在某一家或者某个饭铺、酒店，大家三杯两盏是不够的，定得面红耳赤，烟雾缭绕，炖上数个锅，不必怕会有冷炙残羹，一餐饭耗时两三个小时也不一定够，最后踉跄而归，还觉不尽兴，想去舞榭亭台KTV继续。然后我在这些交杯换盏里会听到各种关于过年的禁忌，比如今天不宜扫除,今天是人类的小年，老鼠的大年，如果今日洒扫，那么你家来年老鼠家族必定大旺——很糟糕的是，我今天恰巧有时间，家里又有水，于是除了天花板的蛛网被我忽略之外，我简直打扫遍了所有角角落落，更使人倍觉无奈的是，我家正好有鼠先生一家驻扎，看样子明年我家将老鼠横行。比如大年初一，带菜去哥嫂家和哥嫂父母一家人团聚也不是一件妙事，因为那是送财出去——我于是要不禁扶额长叹了，幸亏我和谢先生都无这些禁忌，所以不要留心这个，留心那个——少时读鲁迅先生笔下的阿长，大年初一必定要年少的周樟寿说吉祥的话，觉得特别难受，特别桎梏，没想到成人了，居然真有同龄人把它们当成金科玉律。小谢先生更是觉得无所谓，一切都合情合理，只有假如不让玩“王者农药”才是最大的不幸。

这几年的“年”

“年”在车水马龙里——平日里我并不太出门，也不逛街，就连日常的菜蔬也是周末邀上谢先生一次性在超市或菜市场购买一周的量，懒于奔走买菜。而现在，从五点半六点开始吃年饭，吃到八点半，九点。于是看到

街上兴尽晚归的车辆那么多,交警叔叔很忙碌，拿“夜晚驾照”的我照例是拖着一车满满的酒气醺醺然归家。第一次吹测酒驾与否时，交警叔叔贴着我的车身，把仪器往车窗里一伸，示意我吹，我真心不知道怎么吹，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假如我突然不知道油门和刹车，那交警可就……于是更加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威胁到叔叔们的人身。

“年”就这么来了，不管我愿不愿意，有没有感觉，它都来了，虽然在我心里“年”的日子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但它会来，它会去，来去间，我们的流年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