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起了外婆。想起外婆家的桔子树。因为今天是外婆远去的日子。外婆家在深山里,小时候我们去一次外婆家妈妈都找理由,要等桔子熟了,好难熬的日子,因为桔子七八月才熟。
外婆家在深山里,我们沿江边的山路往前行,总有许多齐腰的草芒和无数的灌木和落叶丛及藤蔓争相打招呼,它们用枝上的露珠把我们衣裤沾湿。别人的房子都在小河这边,独独外婆的土房子要过一条一米宽的木板桥,弟弟还喜欢在桥上跳。吓得我发抖他却开心的跳到小板外得薏的笑。在桥板上可以瞅见外婆家门口的比人高的桔子树。外婆家的小园子绿意盎然的长着各种蔬菜。鸡鸭在门前叫唤。只有一棵桔子树鹤立鸡群般的长着。春天是满眼的绿,夏天会开细细的白花,秋季那抹金黄才具诱惑力。弟弟到外婆家直接冲进园子爬到树上蹲着摘桔子解馋,可再努力也摘不到枝外的梏子,他跳到树下用竹竿捅,吓得鸡飞狗跳的,外婆从后门出来,手里拿着桔子说“这里有,我的小祖宗哎。”弟弟抓过几个大吃特吃,弟弟嘴边泛满着果汁,还惬意的咧嘴笑。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桔子的香味!
我在外婆家见过很多见闻。外婆带我去菜园子时指着一滩坍塌的房子告诉我,那里住了一个十八九岁男疯子。没有父母了。有个哥哥在外面工作。他只会喊一个水英的名字。有夜他把自己房子烧了。他疯时拿刀追人砍人。外婆让我见了躲开。我有次在门口的篱芭前摘牵牛花,不留意身边有个人经过,把我盛满菜的篮子打翻了,却帮我扶起来。我蹲下来看着拿蕃茄的手枯瘦黝黑,旁边斜摆了把菜刀。再近距离碰上了那张涂满污垢发亮的脸,沾满泥尘的卷发垂到了眼睛。他呵呵的冲我笑,嘟哝 叫着水英。大热天披件军绿色长大衣因为蹲着拖满泥。他浑身发出股酸臭味,我缓过神扔下菜篮拔腿往外婆家躲。后来是外婆拿棍子把他赶走了。感谢他那次没有伤害我。外婆家的苏佰也是烦人的,每次到外婆家他都在。叭嘀叭嘀的和外公聊天。我夹菜他说小女孩外婆烧的菜香吗?给你吃光了。我吃饭他说小女孩把你外婆家的米吃光了”。说得我好羞涩。不管他开玩笑还是真的我都不敢添饭。那时生活真的有压力。
后来桔子熟了我也没去了。外婆已经不在了。我觉得我真的象捡来的,美好的少女时代寄养在父母家,只是偶尔经过外婆家,长大了就跑夫家,一起感受人生得失荣辱,目光追随自己的孩子,每个女孩都会被也被时间修成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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