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害死了久鸣!”男人用手中的木板不停击打着瘫倒的久岛。
一条条伤痕出现在久岛的身上。久岛无力的哭泣,任凭自己的父亲殴打她柔弱的身体。
她有罪,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弟弟久鸣。就算今天被活活打死在这里也是罪有应得。可无论她怎样的自责,那一次次的重击总会将她的思绪打断。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别的事情,她只能拼尽全力去支撑这自己苟延残喘的意志,以免在下一次木板落下时晕倒。
“你这个垃圾!”又一次重击。
久岛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如同梦境一般虚假。柜子,椅子,桌子都开始不同程度的旋转和扭曲。一个人影出现在久岛的眼前。
那是一个身穿校服的男孩。他留着标准的短发,五官清秀,整个人充满着阳光。他看着久岛,那眼神中充满着爱惜和亲切。
久岛奋力深处双手,想要抓住男孩,好像生怕他逃走一般。
“久鸣!”她的声音开始撕裂。
“你还敢叫他的名字!”
久鸣消失了。头好痛。
“姐姐,我出不去了……”
石头在不断的掉落,一颗接一颗的砸在久岛的后背。鲜血如同一只只小虫子,源源不断的从伤口流出。染红了久岛洁白的短袖。
“闭嘴!”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姐姐,我不怪你。真的。”
“闭嘴啊!”
教室门被推开,王老师走上讲台。
“报告。我同桌久岛没来。”
王老师示意同学坐下,开始专心致志的讲课。
陆雨松扭头看着窗外。白云自由自在的飘在蓝天,阳光不偏不倚的投射在他的脸上。温暖,舒适。他快速的转着手中的中性笔,让它在自己的指关节上华丽的舞蹈。
他很想听到一句真正夸奖。可这种愿望在三年前便开始显得可笑与困难起来。用那些人的话,他,陆雨松“学坏了”。他开始打架,结伴去游戏厅,彻夜不归却连个电话都不打。
从那时起,夸奖便同他形同陌路。
“那个……你的笔转的真好啊。”
陆雨松猛然转过身去,却发现身后的座位空无一人。
那个“怪物”又没来啊。
陆雨松的心中产生了一种怪异的失望。
“如果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女人带着责怪对久岛说。
久岛沉默的看着女人为自己的伤口涂药。一句话也不说。那些伤口终究会在某一天痊愈,可她心中的伤口却是永恒的。久岛忘不掉,就算没有父亲无情的提醒她也忘不掉。被水淹过的人,会害怕雨。那种害怕,那种疼痛是深入骨髓的,也是无法避免的。
“啊。”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手忙脚乱的将创口贴重新贴在久岛的脸上。
“好了。我们的久岛又是大美女了。”
久岛微微一笑。看着窗外,刚才还清空万里,现在却下开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路上的行人咒骂着跑进酒馆。
冷风随着店门的打开而吹入,里头带着雨水的凉爽。久岛闭上了眼睛,享受起这舒适的风,以及难得的好时光。
“该死!说好的带钱来呀。”少年揪着小眼睛的头发,将他的头摁在墙上。
“喂。差不多可以了。”陆雨松深深吸了一口烟,走上前。
小眼睛全身都在颤抖,双手极不自然的抓着自己的裤子。周围的少年都在笑,笑他的懦弱,笑他的无力。
“你知道吗?社会不是你家的温室。”陆雨松将烟吐在小眼睛的脸上。
小眼睛哭了。眼泪不停的滴落在他的衣服上和陆雨松脚下的地上。陆雨松用手抓住小眼睛的衣领,将他狠狠地顶在墙上。然后松开,小眼睛呻吟着瘫坐在地。
“你还是老样子。”
陆雨松扭过头。
楚叶打着粉红色的雨伞,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一脸无奈的看着陆雨松。
“楚小姐,请不要打扰我。”
小眼睛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的看着楚叶。
“不。你尽情处置他。弱者就是弱者。”楚叶不屑的看了一眼小眼睛,“我只不过要告诉你,大姐回来了。你看着办吧。”
陆雨松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说:“大姐……你确定。”
楚叶点了点头,轻巧的走掉了。
陆雨松抬头看了看天,雨点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打灭了他的烟
“雨下大了。”
陆雨松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久岛将咖啡喝完,拿起了雨伞。刚想出门,就被女人拽住了:“你还没被打够吗!居然还要回去。”
“无论如何,我都是凶手。”久岛挣脱了女人,快步走入了雨幕之中。
雨模糊了久岛的视线。久岛手中的伞在大雨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不一会儿,久岛就被淋成落汤鸡了。她打着寒噤,举步维艰的挪动着自己纤弱的身体。
“你还活着?”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久岛用手揉了揉眼睛,使自己的视线清晰起来。
“是你!”久岛的手握紧了雨伞。
大雨中,传开了男生嘲讽的笑声。
“真可惜啊。你活着,可爱的小久鸣却死了。”
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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