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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同学,你还好吗?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想给你写封信,很长很长的信,长到你没有耐心读完,其实无所谓你读完或不读完,我只是想说出来这些想对你说的话,读或不读,看你的心情好了。
2005年夏至,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没我高,没我瘦,比我白。你转学来我们学校来我们班,成为我的后桌,这是缘分吧!你很内向,不爱说话,你现在还是如此,即使你总是掩盖自己内向的事实,却是欲盖弥彰。你长得很好看,白白净净,有一对酒窝,笑起来很好看,你看起来很皮,做事情却一点儿也不皮。那时候我们应该是四年级吧!四年级……如果说初恋的话我会被自己吓到,反正就是很喜欢看你,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看见你会开心,看不见你会不开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我只知道,我喜欢这样的你,白白净净,笑起来很好看的你。
你坐在我的后桌,我没有长发,你也不会像其他小男生那样会扯女孩头发,你总是安安静静的做在后桌。我记得很清楚,你很会画画,那是语文课本上关于瞎子夜路点灯的故事,你照着课本临摹的那个点灯的瞎子。你画的很好看,加上的彩笔的颜色,我后来走美术这条路很大的原因是出于你画的那副不成熟的插画。对了,还有你的课本,你也许不记得了,你课本上面的插画也是彩色的,可是我们的却不是,你是转学生,你的课本是你们学校带过来的,可是我们的不是,我们是小镇学校,课本插画是黑白的,我当时做梦都想要你的课本,还因为我们课本不一样一 个人难过了好久。好吧,也许当时太小,并不懂什么喜欢与不喜欢 爱与不爱,我只是想跟你保持同步而已。比如你有彩色课本,我也想药彩色课本;你有一个奥特曼的书包,我也想要一个奥特曼的书包;你的白衬衣很白,我也发疯似的洗我的衣服。我可以扔掉我美少女图案的书包,我可以不穿好看的带图案的彩色衣服,我可以不扎小辫,我可以改变所有,我就是这么偏执。只为了跟你保持同步。
我记得你是送过的礼物的,也许你都不及得了。那是一件都不能称之为礼物的礼物,不过我却宝贝 了很久。那是你文具盒上面的一个塑料小熊,你文具盒坏了之后你就直接把它取下来给了我,我不知道你是以什么心态把它给我的,也许随手一送,也许深思熟虑。不管如何,我都是将它放在在我最宝贝的收纳盒的最里面,放了很久很久,直到知道你也送另一个女孩礼物的那天。
后来,你又要转学,你们是跟着父母的工作在不同的地方之间辗转的,自然不会留恋这个你呆了不到一年的小镇,你会去大城市,会认识新的朋友。你要走的那几天,我总是偷偷的回头看你,有时候会目光交触,你礼貌微笑,我却慌了神,我搞不懂这是不是爱情,其实爱情真的来到的时候,我们没有人会去谈论爱情这种东西,我只知道你很好,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好吧!我承认,如果那是初恋的话,我的初恋也太……也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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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了,走了也就走了,我没有很难过,只是偶尔看见收纳盒里的塑料小熊时,会想起你。我记得你长得很好看,我记得你很安静不爱说话,我记得你很爱干净经常穿白色衣服,我记得你有一对很深的酒窝,我记得你牙齿很白头发很黑。可是,我记不得你,记不得你脸的样子,你的样子总是很模糊,说来也奇怪,我清楚的记得你的五官,却总是想不起五官组合在一起的模样。
你走了,走了也就走了,我的生活照样继续,没多大改变,只是习惯性的回头看你时,看到的是另外一张脸。
2009年秋分,四年之后再见,我还是记得你,我知道你也一样,你故作镇定去又极其不镇定的行为证实了这一点。说来惭愧,我的确是一个不合格的爱慕者,我会记不得你的模样,我会记不得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甚至于在我们没见面这四年中我想起你的次数寥寥无几。然而再次见面,我却更加确定我喜欢你,我怦怦乱跳的心脏是证明,我烧红的脸是证明,我的语无伦次是证明。我可以确定你记得我,但是我确定不了你是否也喜欢我。你没多大的改变,还是一样的没我高,没我瘦,比我白,很腼腆,不说话。有时候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差,我们狭路相逢,你低着头迅速逃离,我红着脸含笑不语。总之,每次见面都是世界末日,特别煎熬且特别甜蜜。
2011年立冬,我们又成了同学,一起复读的同学。我这一年发生了太多太多不愉快的事,多到我已经不敢再想奢侈的爱情,我只想远离一切我害怕的东西。去学校报到的前一天我遇见了你,又是好久不见。你总是跟着你爸妈到处转学,我们从小就认识,可是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这次你父母似乎是回家乡定居。遇见你的时候没想过又会和你成为同学。你长高了,比我高出了一个头,你还是很好看,穿一件天蓝色的外套,你开始变得不那么内向,在班上经常说话,也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你会主动跟我说话,会主动换位置坐在我后面,可是我却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人是会长大的,长大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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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你仍然会心跳加速,可是我却明白了在我在乎的东西面前,爱情实在是太渺小了。
2011年是改变我人生的一年,这一年经历了太多的不如意,我似乎长大了不少,懂得了承担懂得了责任。我似乎是从十六岁突然长到二十六岁,人生有时候真的很痛苦……
也有可能是活着本生就是一件不开心多过开心的事。
我变的沉默寡语,阴暗,自卑,孤僻。印象中那一整年我都没笑过,走路低着头,成绩也一塌糊涂,不会和同学讲话。我成了我们班上最怪的同学,似乎也没人愿意跟这样不阳光的我讲话,我也不屑去取悦谁。实在是很痛苦的一年,很难熬的一年。
你成了我这一年里唯一的光,我坐在教室后面的位置,我很不喜欢这个位置,不过这个位置的玻璃窗我是喜欢的,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这“一切”中有一棵柳树,我从秋天开始看它,一直看到它叶子变黄,开始落叶,落完一半了叶子,落完三分之一……最后寥寥无几,剩几片性格孤傲的枯叶挂在上面,看起来很是落寞孤寂,又丑陋,又让人心疼。你说,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叶子是愿意落到地面还是留在树上……这其实是个悲观的问题,不管在树上还是在树下,对于叶子来讲都不是什么好的结局。你会主动来跟我聊天,跟我讲话,我会小心翼翼的回答你的问题,我那个时候觉得你是一束光,而我,特别像柳树上面的枯叶,只不过窗外的柳树明年还会长出新的叶子,而我的柳树已经死了。
你说你喜欢我,我其实是很开心的,开心之后有点难过,你说的特别不真诚,让自己的喜欢显得特别廉价,我变了,你也变了。除了温暖的笑,你身上找不到小时候的影子。
2015年冬至,我们都在不同了地方上大学,你在北方,我在南方。我们相隔得很远,我没有特别想家,偶尔想你。
又是很多年不见了,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我了……
我这里下雨了,江南小镇多烟雨。
我很厌烦湿湿嗒嗒的校园小路,尤其讨厌小路树上落下的雨水,它总是很大滴,很多雨水聚集而成的大滴,有时候落在我的头顶,有时候是脸上,肩膀上,大多时候是脖子上,我甚至感觉到它在强大的重力下击打我脖子的疼痛感。痛是其次的,主要是透骨的冰凉,一直凉到我心里去。似乎我的存在本身就是悲凉的……
这种时候我会感到空前的孤独。 也是这时候我会特别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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