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是寻觅的眼睛,时光湮没在城市里。
没想过衰老,也不想故去。但一切都会如约而至。世事像一本不关己事的闲书,少年时不经意的翻阅,一点点沉浸去,便跟着演起来,嬉笑言谈,照猫画虎,沉醉在我见犹怜的楚楚情深里。说到后来的“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不过是合了书页,淡了红尘,薄了人心,闭了门,遁了世的故人。又有什么叹息的呢,海海人生,谁最后不是沉沙一粒。
下周雨多起来了,可以想象每晚的碎碎念,滴滴答答的,直到天明。但我觉得很好,有个人还愿意敲着窗,捎几句话,见不了面的老朋友,一点一滴,把跨一路万水千山,古道阡陌的难,化成无数的省略号。我想,沉甸甸这情意,是春季里温润又沉实夜风。
墨雨要来了,连绵着不能离舍的夜。我想,夜里会有海浪的声音,那是墨雨经年的叹息跌宕在一起,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沉。我在拂晓之前都不会睡去,梦里的我无法抵御时光的回返。回返,是寂静的陵园,是遮掩的水渠,是野风穿过杂草丛生的荒地,是月光照着空寂的街道,是雨水下在无梦的梦里——是没有主角的情绪。回返,是对生命的凌迟。
词不达意,言不由衷,情深笔浅,蜚短流长,余生尔尔,不外如是。——《于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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