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呢,怎么都不写名字?”拿着一叠没有名字的作业本,看着班上鼎沸的画面,心里疑惑地叨念着。
高三的教室,就是在书海里遨游,不管你是传说中的学霸,还是学渣,都难逃被书本淹没的事实,一张张小小的方桌之上,一本本汇集先辈思想硕果的书籍霸道地占据了我们一半的位置。在这周围几乎封闭的方寸之地里,每个人都能有自己不一样的广阔世界,在书本的那个世界里,或绞尽脑汁,或豁然开朗,穿越文字跨时代跨时空地进行思想的碰撞与共鸣。在微风拂过脸庞的夜晚,也会偷偷溜到清幽之所,听,琵琶女那“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灵动的乐音从湖面深处那灯火阑珊的船上飘来。枫叶狄花秋瑟瑟,凄冷的湖面透着薄薄的藏蓝色雾气,缓缓升腾,远处蓝黛色的群山贴着昏蓝的天空环绕着湖水,船洒下暖暖的光交映在湖面上,微风轻拂,泛起层层涟漪,如碎银、如繁星般层层荡漾开去。那乐音时隐时现,忽而觉着近在耳畔,又觉是从悠远处飘散而来,悠远绵长的音律更添深秋的几分微凉。船舱之上,一袭青衣,涕落沾襟。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妇人侧身而坐,低眉信手一一述说。透过翻得褶皱,词句间夹杂注释的语文课本,思绪脱离繁重的学习任务,跟着我们的大诗人,醉情山水,接受灵魂的放空,如此想来我们的高中生活繁忙却也不乏诗意。
在教室里,与如屏障一般堆积及头的书山阻隔着我们与周围同学,但这并不能阻碍我们的情感交流,下课的铃声如捷报之音传来,“方格”间一个个安静的个体随之活跃了,如同我们微观世界里的水分子,受热由原本的相对规则安静状态渐渐地变得散乱。大家说说笑笑,似乎要把上课憋的一肚子话全倒出来。
教室里哄闹着。小绒毛般轻柔的雪花从昏黄的天空缓缓飘落,抚摸着窗外的桂花枝,篮球场,草坪……悄无声息地被盖上了薄薄的一层。我拿着没有名字的本子,班上调皮的男生哄抢一团,班主任还和往常一样,站在讲台桌前,皱着即使生气,也看起来不那么严肃的眉头挥着手说:“哎,不要吵,坐下来,快坐下来!”教室里安静了片刻,而后又如开了的锅沸腾不止。
窗外的雪静静地下着,整个英才校园沉睡了,在洁白的世界里静谧,遗世独立,鹤立在万物之中。
雪还在悄悄地下着,英才那特色的红色建筑,在视线中越渐朦胧,渐渐地,渐渐地,与这个粉妆玉砌的世界融为了一体。我慌张了,学校在这片茫茫世界的何方,我奔跑着,呐喊着,寻觅着。
“呼呼---呼…”朦胧的昏暗里传来室友熟睡中错落的呼吸声,我正躺在大学的宿舍里,原来是个梦啊。想着梦中的情景,我睁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室内明暗交替,斑驳陆离,随着窗外的轻风,枝条摇曳哗哗作响,屋内的光影随之变幻、交替。看向窗外,小雪花飘抚在沉睡的老树枝上,依偎着……
回想那个时候,红砖绿树,承载着一段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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