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此节,乍看之下“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是为中心词句,且总节内容是以批驳词句俗语而行文的。但,如若就这句话作为赏析中心来论,会发现此节内容的逻辑与史实并不相配,甚至是相违背的存在。故,必须寻找能够真正作为此节突破口的语句来展开解析,即文中“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是为解读此节内容的唯一法门。
说明:逻辑与史实不相配的原因和为什么会选用“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作为突破口,会加在《万章上》第九节之后。仅供参考。
理解:
“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是说咸丘蒙在运用《诗》中之言“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来类比“瞽瞍之非臣,如何?”有断章取义之嫌,犹如万章(一)中万章以曾子时期的言论套用在舜时期的人物实际中(张冠李戴)那样,不符合语境。在孟子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做出补充后,“以意逆志,是为得之”便成为了此节内容的节眼——放在文中即是说要理解原话的意思,必须站在原作者的立场上去理解,而不是站在原话以文字显现出来的表意上去理解——对于赏析(引申)此节内容来说,即是需要站在孟子的原立场上理解,并非站在孟子在此节中说理、引典的文字表象上理解。换句话说,即是在赏析过程中需择掉关乎于史实引典的内容,从而才能知晓孟子此节真正要摆明的道理是什么。
那么,在删掉此节史实与引典的内容之后的语句,剩下的并没有多少:
①、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
②、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为天子父,尊之至也;以天下养,养之至也。
也即,此节内容的赏析与引申围绕此两者展开。
赏析(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
此句话是因为咸丘蒙运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来断章取义说“瞽瞍之非臣”的不当,在孟子补充了“劳于王事而不得养父母也”与“此莫非王事,我独贤劳也”之后,孟子对咸丘蒙的教育。倘若把孔子在《诗经》中的语句补全,则即是另外一层意思,这里也与瞽瞍之非臣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在补充完成之后的原句本意中所体现的道理是,王土与王臣对于君主而言并不是其既得利益,而是其所应担当的责任,即瞽瞍不是舜的利益,而是舜的责任——教化其父母改邪归正。
引申:不管在日常生活中也好,还是人与人之间的的社交过程也罢,不能仅仅因为自己对外物的疑惑而强行套用俗语中某一段看似能够撑起自己观点的语句,否则往往会造成词不达意的结果,让人啼笑皆非。如若,对某些语句仅有一知半解的领会,还不如直接用通俗易懂的白话作为交谈的内容,这样能够让他人在不误会的前提下采取正确的方法与措施,使得社交变得成功。
补:对一切由人类主观能动性作为基底的外物而言(或是有人类参与的活动),要想领会外物所存在的真正意义,必须回归到人类创造的本真意图上才能真正揣摩得出。例:对于作者所写的文章来说,每一篇文章都有作者自身的属性,即要想真正看懂一篇文章(值得看懂),需认清一个作者的真面目(包括作者个人的习惯、兴趣、爱好、能力等各方面作者自身的特性)。
引申2:当一个人改变了地位之后,或是更换了身份之后,有的人先看到的是自身的既得利益又多了许多,有的人看到的是自己肩上所背负的责任又重了许多,就因为这样的认知上的不同,也就确定了他们日后结局的不同。前者,只顾自身既得利益,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最后自己的身边也仅仅只会是自己一个人;后者,把其所管辖的人员放在自己的肩上,扛起他们的日常生活与社交状态,为着整个环境的和谐贡献出自己在这个位置上的一份力量,最后,这些原先在他肩上的重任,也就变成了衬托他蒸蒸日上的垫脚石,使其平步青云,获得更大的权利、更高的地位、更显赫的身份,让他肩负更大的责任,创造更美好的生活环境。
赏析(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为天子父,尊之至也;以天下养,养之至也。):
文中的意思通俗易懂,舜成为君主用天下奉养父亲,是为大孝。而作为今日,没有哪个凡人能够用天下奉养父亲(古为今用的意义缺失),所以此句引申只能把“天下”由物质转化为精神。
引申:
一生的时间是不足以让人类真正懂事的。但,人类可以运用区别于其他物种的能力来一直用学习的过程充实自己的内心,完善自己的心性的。
对于奉养父母亦是如此:按现实状况来说,每个家庭都会有且仅有的一条人生轨迹,即出生——上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养育——退休——死亡。在快节奏的生活中,给予自己的学习时间几乎不占多少比例(也侧面印证了一生的时间是不足以让人类真正懂事的),就算自身有学习的自觉,但在人生轨迹的中后期,都会把有限的精力完全分配到子女的教育上和对奉养子女的工作上(这是华夏民族的优良传统,也是个人的最大弊端)。
此时,作为父辈的人们能够学到的真正的东西局限性很大(精力、脑力、体力),加上不一定拥有纯粹的学习环境与心境,父辈会自然而然的选择放弃学习,从而把注意力一股脑儿的转移到自己的子女身上。且,作为“百年树人”的教育大业来说,一些有觉悟的父辈不会让子女尽早地步入工作岗位,而是选择用自身的血肉之躯为孩子的德行、品格筑起由金钱、物质堆砌而成的“向上”的台阶(在父辈有限的生命中,只有外物,而没有了对学识、认知的提高意识),希望子女能够不像自己那样,却充满学识、品德高尚,而自己却在一旁静候死亡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他们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自己的子女也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也会和自己一样,原先学的真正的东西,因为没有现实意义而被忘却,而被丢失,重蹈自己的覆辙,最终导致自己为子女所做的一切真正的付之东流。这样的循环往复,在人世间留下的只有惋惜与慨叹,不仅丢了人,还丢了心,丢了性。
所以,父辈的以身作则与子辈的奉养孝顺的实质理应都偏向于对自身内在的追求,而并非对外的欲望。也即父辈对于子女的以身作则不应再是在学校学知识,在家里把注意力全放在吃喝拉撒上;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在家里休闲娱乐。而是在自我学习后(真正的学习内容)与子女分享,授受,听听子辈们对自己的建议与看法;子女对父辈的奉养孝顺也不应再是什么东西有趣,什么东西好吃,而是用自己对人生的理解来与父辈交流,扩充父辈对社会、世界、生命、心性、人格、品行的再次认知,把父辈没有时间学到的东西,成为来自于子辈对自身成长的供养,只有这样父辈与子辈的直系传承才能在真正意义上完成交接,且对父辈自身也有着真正的与时俱进的意义。
(点:在此反引韩愈的《师说》来劝说那些不懂得自学意义的父辈们以及不知道到底学习什么才算是学到了真正有意义的东西的人们: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即,哪怕孩子懂得以自身所学得的东西反哺于自己的父母,但是他们若没有学得真正的该学的东西或他们根本不知道哪些是该学的(从而反哺父母),哪些不该学的(从而也反哺父母),前者有益,后者无益甚至有害,有益与有害之物杂糅,则比不反哺于父母更恶劣。
简言之,子女对父辈真正意义上的奉养在于对父辈在处世为人中容易忘却、丢失东西的提醒与反哺(只有在学识的扩充中、心性的完善中放下所谓的辈分、阶层等差距,把每个人都看作一个需要用更多知识、道理来成长、进步的“凡人”,才能在生活中通过不断的真正的学习来使自己的一切与贤、圣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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