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远行（二）

绿皮火车载着装满希望的我们哐当哐当的向南行驶。

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思绪却难以平静。早上在武chang火车站公厕发生的事想起来就让我气愤。

每天早上蹲dahao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一下火车，我就内急，看到公厕就冲了进去。五六点钟的时候，天还未大亮，刺眼的灯光晃得人头晕。一夜没睡，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

只顾着寻找空余的蹲位，脚下不小心就踩到了一个人。赶紧说“对不起”，“眼睛瞎了”对方满脸戾气，一看就不是容易原谅我的人，又连忙赔了几声不是。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对方不接。“拿十块钱，我出去檫鞋子”。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两个人，像是一起的，我没反驳，毕竟是自己不对在先，也不想与这种烂人纠缠不清，从兜里掏了十块钱给他完事。走进厕所还未排除体内的赃物，却先遇到了人间的垃圾，也真够晦气！

想着自己就这样一个人冒冒失失地出门，等待我的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硬座车厢里的空气浑浊得让人有点儿头晕，旁边的几个人聊着聊着已经慢慢地没了声音。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鼾声如雷，震的人耳膜发疼，想找点儿什么塞住耳朵，屏蔽掉这种噪音。可惜九十年代初，还没有如今的智能手机，就连电脑都还是新鲜玩意。这时才想到应该带上随身听，用音乐来保护自己受伤的神经。

书是我最忠实的朋友，永远和我不离不弃。我拿出车站门口买的最新一期的《**》杂志，就着昏暗的灯光从扉页开始读起。

一开始读书，周围的一切就成了空气，不再会影响我的注意。

看到涩涩地睁不开眼睛，我才昏昏然进入梦乡。

梦里我回到了唐河岸边的那片桑林，脚下是茂密的狗尾巴草，粉色的野蔷薇一簇簇开得正盛，头顶的桑树枝上挂满了一串一串红得发紫，紫得发黑的桑椹。我和童年的小伙伴们，一人手里拎着一个空酒瓶子，坐在树杈上，一边吃着甜甜的果子，一边和对岸的人互相manma取乐。夕阳照在唐河里，水面上微风吹过，粼粼的红光就一波一波地向着岸边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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