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和平

作者: 天兔歌 | 来源:发表于2020-04-05 14:46 被阅读0次

    那年,我十二岁,弟弟九岁,爸爸妈妈靠给人打工维持家用。那天,爸爸还没有回来,妈妈正在为一家人准备晚饭,我看了会儿新闻,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傍晚时分,弟弟拖着受伤的胳膊回来了,他进里屋同做饭的妈妈打了个招呼,便趴在床上玩手机,他看起来对自己的伤一点也不在乎,我问他:“是被变异人抓伤了吗?电视上说被咬伤或者抓伤都有可能感染变异”。他头也不抬的骂了我一句。

    我心底隐隐不安,我拿了瓶水和一块面包,提了一包衣服,爬上阁楼,小心翼翼的将杂物搬走,给自己腾出一袭之地,我想,既便发生不测,这里也许可以藏身。

    我想告诉里屋的妈妈,但她肯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太阳渐渐就要落下去,弟弟突然抽搐了一下,我担心的事终究要变成现实了。

    我看到他浑身发抖,我想叫他,但我知道已经晚了,趁着他还有意识,我说:“如果你不想妈妈也受到伤害,趁现在你出去吧。”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我没有办法。

    他好像听到了我说的话,拼命的爬向门口,在他出去的瞬间,我才想起门还没有关。

    心里一惊,我赶紧从阁楼下来,搬来凳子踩在上面准备将门销插上,从关门的缝细里我看到院外有一个大人走了出来,天色昏黄,爸爸还没有下班回来,我有点担心,就在我把门关起来的一刹那,门外有人拼命的推门,我用了劲关门,赶紧把门销插上。

    门外推了几下,终究消停了,可没等我松口气,我想起在里屋做饭的妈妈,我进去一看,窗户也没关,我吓了一跳,赶紧关上窗户,已经有一个变异人过来了,我着急的跟妈妈说快把窗帘拉过我这里,妈妈迟疑了好久,她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终于在我急切的呼喊声她把窗帘拉到我这边,刚拉过来,那变异人一直在窗户玻璃下面往里嗅,我赶紧用砖头压住窗帘下摆,但老有风将窗帘鼓起,再细看,原来妈妈的位置还有一扇窗没关。

    我意识到变异人应该看不见,靠听觉和嗅觉行动,我示意妈妈别说话,并用口型告诉她关窗户,但她好像并没有看懂,我蹲在地上,屏住呼吸,希望变异人走后我再去关窗户,妈妈也蹲在我旁边,她拿着碗,看着外面的变异人一点也不害怕,她不说话,但忍不住发笑,我有点着急,她还不清楚事态的严重,在她的认知里不知道人还是会变异的,更别说那个人还是没有人性意识的。

    我希望我们的静默让那变异人尽快离开,我捂着嘴蹲在地上,隐约可以看到变异人黝黑的额头,他一直在窗外徘徊,这时,风把窗帘吹了起来,压着的砖头也挪了位置,我直愣愣的盯着他的额头,这时,他缓缓的抬起他的头,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看向我,他……可以看见……

    第二天上午,我和妈妈躲在阁楼上听到了开门的响动,我向下看去,是爸爸回来了,谢天谢地,他没事。爸爸把门锁住,看到我,也露出一丝笑容。

    爬上阁楼,我把弟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爸爸很难过,妈妈一直在哭,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世道怎么顷刻间变成了炼狱。爸爸没有安慰妈妈,他说,变异人怕光,白天都隐匿了起来,到了晚上就都出来了,他告诉我,要趁现在准备充足的食物,这阁楼还算安全,但不是长久之地。

    我同爸爸去准备食物和水,妈妈留下来看家,下午回来,我们把阁楼的梯子换成铁架子,晚上可以折起来,变异人就无法爬上来,就这样我们在阁楼上度过了三个多月,对于外面的事情,只能通过手机接收信息,新闻每天报道感染人数,活着的人类越来越少,供给给我们的食物也越来越匮乏,而变异人正在逐渐适应白天,导致人类在白天也不敢随意活动。

    就在我们像老鼠一般隐匿生活一年后,科学家终于研制出感染疫苗,但疫苗无法大规模供给所有人,政府想出一个办法,用飞机向各个城市无死角喷洒液体。

    白天,街上的变异人越来越多,有人类正在被变异人抓咬,他痛苦的挣扎,一架飞机从天空盘旋,疫苗液体像下雨般喷洒下来,浇在变异人和被抓咬的人类身上,不多时,天空出现十几架直升机,街上的变异人被疫苗雨水不停的冲刷,有致命伤的变异人突然轰然倒地,轻微伤口的变异人愣了愣,好像逐渐恢复意识……

    第二年年底,这场全球人类的浩劫终于结束。

    我从阁楼上小心翼翼的下来,趴在暗黑的窗户往外看,街上依旧空荡,人类在这场可怕的战争中变得胆战心惊,既便新闻上说已经安全,但数日来还是没有人出现在街上。就在我准备再次回到阁楼上时,一个小女孩追着一颗绿色的小球跑了出来,她的妈妈神色紧张的追出来,快速将她抱起跑了回去,良久,一个老婆婆裹着头巾,缓缓的走了出来,不多时,街上陆陆续续出现几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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