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席

有个亲戚去世了，一大早我和母亲驱车来到了农村。

已经立春，天气在寒冷中也有些暖意，但也并不明显，流程走完之后，中午被安排到大街上吃席。

这里的桌子椅子都是白色的，做菜的师傅，只有一辆电动三轮车，两桶煤气罐，带着帽子和耳暖不停的爆炒锅里的菜，简陋，也忙碌，看样子五桌的饭菜，都是这个人来包的。

在人们碗筷挑动之间，菜也吃的差不多了，会有一个年纪大的奶奶，提着篮子不停的走动，看看哪一桌需要馒头，再掀开篮子里的白布，把馒头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我注意到他们的餐车很是破旧，车后面的灰垢已经脏到看不清车牌号了，在远处，做菜师傅闲下来望着桌子上的宾客，手中吊着烟。

外面的丧乐不停的放，声音极其大，一些老太太们在村口张望着，不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

最后，我看到一片荒芜的田野上，种下的小麦刚刚冒出一点青绿，惨淡的白灰色天空上的太阳，毫无生气，焚烧的物件随着大火燃起，灰烬扬起又落在人们身上。

我走进麦田，又走出来，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