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文是中国已知最古老的一种成熟文字,至少在3500年之前的殷商时代就开始使用了。如今我们使用的大多数汉字,都可以从甲骨文中找到踪影。
因为是象形字,这些字看起来特别生动。它们有的很萌逼,有的很浪漫,有的很疯狂,有的很开脑洞。
而细读这些字,你会发现它们是带着温度的。从老祖宗们一丝不苟的刻画中,你可以看到几千年前人们生活的场景,可以感受到他们的行为举动,甚至可以体味到的他们的喜怒哀乐。
这是象形文字的魅力,这也是几千年不断的血脉传承,就跳动在我们的心中。
人和众
先来看这个人字。很形象,是个弯腰垂臂的造型。甲骨文中好多字里面的 “人”,都非跪即坐,很少有舒舒服服站着的。看来从我们老祖宗那时候起,中国人就开始喜欢低调了,推崇温良谦恭让,就是不让痛痛快快做人啊。
两个人排在一块,一个跟一个,就是“从”;大太阳底下下站了三个人,就叫众。简单,形象。
男和女
如果让你我造字,而且是造象形字,那么“男”和“女” 你会怎么造?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厕所门上的小人。
我觉得多数人可能都会跟我一样,马上想到身体结构上去。我们的老祖宗就是高,他们首先想到的是用分工不同来表示男女。
这两部分,分别是田地和耒耜。耒耜是古代耕地用的农具,我们上学时历史课本里头有,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再明白不过了,在地里干活的,那就是男人。
男人种田,那么女人干什么呢?
看见那俩小手了没,交错在一起,那是在劳作呢。这位姐姐跪坐在那里,也许是在洗菜,也许是在养蚕,也许在逗小孩,也许是在采集野果,反正干的不是力气活。
当然了,这个“女”字多少还是跟女性生理特征有点关系的。看见中间鼓起来那部分没,那就是胸部。
甲骨文在表现男人时特别含蓄,表现女人时往往就比较直接了。下面还有。
父和母
传说,在很就以前,人们过的是有母无父的日子。姑娘不出嫁,坐地招夫;男人也用不入赘,干完该干的活就走。生下的孩子,也归妈妈娘家来养。
这就是让很多只想尽老公义务不想尽爸爸责任的屌丝们无比向往的母系社会。
甲骨文里确实有母系社会存在的证据:古人为妈妈们专门造了一个“母”字,却没有给爸爸们专门造一个“父”字,而是拿个斧头的斧字来凑数。
那小个爪子就是手,旁边那一道就是简化的斧头。开始这个字只是斧头的意思,后来被借用做“父”。可见当时男人确实好做,抓把斧子就是可以当爹了。
相比之下,“母”就讲究多了。其讲究之处在于中间那两点。那是乳房,代表着能养育子女。简单明了,一针见血。
爸爸妈妈都有了,也顺便说一下“儿”字。在甲骨文里面,“儿”只是指小儿,婴儿。
刚看到这个字的时候,我以为是一个小孩张开嘴巴在哭,只是这张嘴也太大了点,这简直是血盆大口啊。后来发现不是,那张开的部分其实是小孩脑袋上未闭合的卤门。我一下就服了,谁说古人不讲科学!
夫和妇
这里的夫和妇,并不是现在所谓“夫妇”的意思,它们分别指成年的男人和女人。
这个男人最明显的标记就是头上那一横。那是簪子,那时候男的小时候都披头散发,长大了才把头发束起来,用簪子别住。
这个男人看起来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起路来胳膊乍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而“妇”字,则是一个苦哈哈的持家女人的感觉,正拿着一把大扫帚在扫地。
看来到了这个时候,女人们的好日子已经结束,男人说一不二的时代到来啦!
妻和妾
甲骨文里的“妻”,其实就是“敏”字,这俩字形是一样的,都是一个正在手束长发的婀娜女子。
造这个字的人,一定是个多情的男人。他一边看着妻子坐在窗边梳妆,一边用手中的刻刀记录下了这个美丽的形象。
相比之下,“妾”字就简单多了,它跟“女”字比只是头上多了一横,加了个发饰。
显然,这个妾是不受重视的。实际上,在甲骨文的记载中,妾往往都是女奴隶,或获罪之女,或被俘之妇,有的甚至是被拿来做祭祀用的,可怜得很。
美和媚
现在我们使用的“美”字,是一个羊一个大,所以大家都说“羊大为美”,似乎我们的祖先们都是吃货。其实不是,甲骨文中的“美”,是一个人头上插了羽毛做装饰,看起来好像还在跳舞:
媚,现在不是个好字眼,它前头往往会给加上个“狐”,是勾人的意思。勾人靠什么呢?来看看甲骨文中的“媚”:
看到没,亮晶晶的大眼睛上,有上挑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感觉呼之欲出。对咯,女子勾人就靠眼睛,老祖宗们都知道!
君与王
君与王,都是对居于高位者的称呼,他们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在甲骨文中,这俩字的核心也是权力:
这是君。字上半部分是权杖,下半部分是嘴巴,意思是握有权柄的发号施令者。与之相关的还有尹、伊等,字形和意思都差不多。
这是王。这个形状,很像商周时代流行的兵器(也是礼器)——斧钺。有兵就是王,就是这么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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