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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我毕业,和他回到东北。因为当时有公务员考试,考点只设在沈阳,经过我和他的商量之后,我选择了在他家复习考试。
那年,他小姨突然被查出骨癌晚期。他妈辞去保姆工作,在家照顾自己的妹妹。这点是让我很佩服的。不管自己在做什么,弟弟妹妹有需要,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后悔在他家。
他妈那时候心大,不管我做什么没做什么,都不太会往心里去。但是他小姨不一样。
我现在还记得他小姨的样子。一个到四十三岁都没有谈过恋爱的大龄女青年,每天都梳着马尾,戴着厚厚镜片的眼镜,做些几个企业的会计工作,自己又额外做着房产中介的小生意。每天定量吃蔬菜、水果、肉,注重养生,与一只又肥又大的猫相依为伴。
那段时间正赶上他妈过生日,但是他没跟我说,这还是我上厕所无意听见他妈和小姨的对话才知道的。
他小姨说,大姐,过两天就你生日了,咱谁也别跟江辰女朋友说,看那孩子懂不懂事。
我当时听完,真的很生气。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那又不是从小跟我一起生活的妈。
我悄声的回到他屋,把这件事学给他听。他听完之后耷拉个脑袋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不想跟一个没有几天日子的人一般见识,但是那口气也咽不下去。我拉着他到蛋糕店,定了一个蛋糕。当那天我们拿着蛋糕回家,他小姨诧异的看着我们,他妈欣喜的看着我们的时候,我的那口气才散去。不是非要计较什么,就是看着猎人给你挖坑,等着你往下跳的感觉让人很不爽。
那次考试我又没考上,几乎每天都在“斗智斗勇”,让我没有心思放在学习上。
回到自己家后,就到了我妈所在的那家私企上班。
老板五十多岁,木匠出生,和妻子白手起家,起起伏伏成立了这家公司。发家之后,一点点把妻子剥离出来,不让再插手公司的任何事务,包括帮他拿信件。
我妈的工作室门卫加保洁。这是我的一个伯伯给找的工作,这能给我妈交社保,直到她退休。
我的工作岗位是协助公司聘请的法律顾问处理法律纠纷。
我在那一干就是三年。这三年,很不开心,但也成长了。
刚入职时,老板总把我叫到办公室,不是帮他做会议记录,就是起草文件。渐渐,法律顾问对我的态度开始变了,对我由直视变成了斜视,言语也加入讽刺的味道,我就当做没注意,继续自己的工作。
我又遇到了猎人,这个猎人段位很高,我一个刚出校园没有任何实务经验的黄毛丫头,斗不过她,只能不知觉的跳到她早已挖好的坑里。
那是一种挫败又无助的感觉。
我跟爸妈倾诉,表达自己不想在那继续工作的意愿。我妈叹口气,什么都不说。我爸说,社会就是这样,就在那干吧,不是很忙,适合女孩子,多好。
我想出去闯一闯,哪怕是头破血流也认了,但家里的“要死要活”总能框住我。
一天下午,老板给我办公室挂电话,让我去他那。我像平常一样,拿着笔和本就去了。
进去之后,老板像平常一样让我坐在茶几对面的沙发上,居然跟我唠起了我和他。
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之后,突然说一句,我认为爱情是没有前后的,你说呢。
我懵了。
他又说了一遍。
我察觉到了什么,沉默是最好的挡箭牌。
他看着我说,你长的小小的,瘦瘦的,但就是有一种劲,和外面坐的这些人都不一样。天天看着你就觉得舒服,你看我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
沉默依然是最好用的。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后,老板的儿子,年轻有为的小总,来到办公室,说,爸,有点事跟你商量。然后对我说,你先出去吧。
我松了一口气,一路小跑的逃了出去。
回到座位上,突然疑问,小总怎么来的这么及时。细想,不禁笑起来,原来还跟他老子藏着这一手。感叹,沉默太正确了。
第二天一早,老板就把我叫到办公室,没看着我,说昨天喝多了,说醉话别见怪。我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被老板看上,不是一件好事。
公司的人对我的态度都不一样了,都开始压着我,我猜可能是小总的授意,这也让我越来越不想在那干了。
我开始专注于各种考试,每次考试,他都会从那个小县城里坐一晚的火车陪着我。但是我们每次见面都会任性的无限度的索取对方身上的温度,这也是我那三年没有通过任何考试的直接原因。
2013年的一天,他给我挂电话,突然说要和我分手。我问为什么。他说他看不到希望。
我反问什么希望。
他说看不到我们在一起的希望。
那段时间,我很想辞去工作去他在的那个小县城,他也同意,可是我爸不让。
我爸给我们编织着一个梦,让我继续做现在的工作,等我和他结婚了,暂时分居两地,等到我生完孩子,直接带着孩子去他那。
异地恋本就脆弱,这个梦更加虚幻。再加上单位总有人给他介绍女朋友,我妈也在找家庭条件好的合适的人让我相亲,我和他更加敏感、不安全。
我哭着问他,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说,就当他是禽兽好了,谁也不要再耽误谁了。
那次,我们闹的很厉害。我成晚的睡不着觉。眼泪止不住的流。
和他是真的要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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