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楼的流浪

作者: 羊明饶 | 来源:发表于2019-05-20 02:04 被阅读0次

    不二楼想去的岸边,屹立着一颗美丽的白杨。

    酩酊大醉的故事,是流浪者一夜沉默的话痨。

    大云的阳光中孤耸着一树苍白,独立于白茫茫。

    阅读着风的冷雨总会迷失在岁月的流逝之音和来来往往的螺旋声中。

    清晨一记响亮的耳光,打醒我,若不学会遗忘,就要背负绝望。

    浩淼中颠簸舟影如刀戟,我独乘风色,赤足被扎出来血。

    浑浊的殷红锁着潮汐回旋在落日湖水间,就像慢镜头在流血。

    驾驭舟子,看过两三道风景,被分配到最西边的地方。

    舟子茫然的踩着波涛眺望怔怔不动的渡口。

    一叶枯荣,河水不犯井水;且有时候,一转身就是一世。

    编织成巨网撒向波涛的是白杨时至昨日的年轮。无法预知究竟哪条网,可以最终打捞这漂泊的航期。

    却又要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早九晚五在世界上流浪,就是该死的道路。

    红叶飘落旋转着熟识的芳菲,把相思模糊再越过无数泥沙浪谷。草看那迢遥的归期,说好再不甘往复,不知怎么就撵着伤痕累累的影子继续前进。

    搞不清是什么原因让太阳升了又落,月亮竟然也圆了又残,自己想来想去也分开了彼此。

    唯不见白色的树影、怔怔的码头、慌乱的舟子;那一整年夏天,我如同一只羸弱的蚊崽子,游荡在青苔和尘土充斥的河床。

    细雨嫁给河流,就是把水堆起来,水在水上面哗哗地流。

    我曾遇到过一二人忽然醒悟,疲惫的桨橹风雨同船,天晴便各自散了。哪会响应怎样的叫唤。

    曾一夜一夜听见野狼嚎叫,天马蹄音,甚至还看到半露不露的神女隐入云中。

    几多漂泊,几多流浪,我看到黄昏正在转瞬即逝,深夜从天而降。我看到饥渴的土地袒露着丰满的乳房,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孩召唤她的情郎,土地召唤着黑夜临幸她的床。

    只为了寻找生命的归宿。终于,一片红意中出现了微茫。

    顿时燃亮了夜的目光。大地越是敏感,越是羞怯,越是企盼暴风雨般临幸得更加猛烈。

    于是,揉进了黑夜,缠绵,缠绵······

    祈祷靠岸,全部遗失都不要紧,我幻想胸襟的疤痕是你送的勋章。

    企图卸下漂泊的疲惫,草如茵,松如盖,风为佩。

    搁浅这流浪的风景,正所谓不可与作缘者也。走进这一树渴盼,倾听昼隐于夜、 风隐于言。

    世界上没有恒久的漩涡,只当成全一场游戏;浑然不觉玩伴的藐视。

    岸边,只有瞬间的惬意和安适的目光在温柔的疼痛。那些企图逆流而上的人,注定会被冲得尸骨粉碎。

    螺旋声日出日落,螺旋声月圆月缺,万山无阻,吾往矣。望成凝固千年的期待。

    水中的桨橹必苦楚,让其如水流逝。丰收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

    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是疯子的承诺,是万古不歇的呻吟。谁在凝望中憔悴,流水不能回头,就是一生要趟过许多河。很多暗流不能自己掌控,即使再孤单再寂寞,仍要继续下去,不许停也不能回头。

    生命在追寻中凝望,在凝望中苍老,然而,依然凝望,依然追寻······那孩子盖了一座迷宫,日落了那么久,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从来,河流都是匆匆过客,凡尘来往,如漏船载酒,不过当时年轻,一无所有,可有的是勇气。

    在苍茫的岸边,我用一把叫自己的尺子量这棵白色的杨。冰封的河面,只有一只冻僵的舟子,和含泪欢喜的岸。

    黑夜缠绵大地,舟子脉脉河岸,我丈量闪了腰似的白杨,这些我尽量让你知道,一想到这里,甚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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