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子和瑞雪在黄泥坳上正找着猎物,突然从瑞雪的身边蹿出一个东西,瑞雪吓了一跳,忙躲在了二流子的身后。二流子让瑞雪吓了一跳,急忙问:“瑞雪,怎么了?”
瑞雪跺着脚,指着一个地方说:“你看那,好像有什么东西?”
二流子拿电筒照了过去,只见一个两眼放光,浑身黄色,非狐非狼的东西。二流子眼尖,一眼认了出来,那是只黄鼠狼。
二流子笑着说:“瑞雪,你小子真是我的福星。”
瑞雪问:“二流子叔叔,那是个什么怪物?”
“不要怕,不是怪物,是只黄皮子。”
二流子悄悄地逼近黄鼠狼,瑞雪扯着他的衣角跟着。
趁着黄鼠狼低头时,二流子拿着草帽猛然扑了过去。可惜,黄鼠狼早就发觉,一股烟溜去了。二流子见扑了个空,马上起身追赶。瑞雪也跟着二流子跑,可他哪里追得上二流子,很快就落下一段距离。
瑞雪跑着跑着,喘起粗气,渐渐地在黑夜里看不到二流子的电筒光。瑞雪胆子大,不怕黑,他边走着边歇息一段后,继续跑着。
下了黄泥坳,瑞雪终于看见了二流子。
瑞雪从背后拍了一下二流子,二流子吓得一楞。二流子把手放在嘴上,让瑞雪不要出声,并且颤着手指向旭日小学那个水井的位置。
瑞雪看去,见是一个身穿着白衣的人在井边洗脸。瑞雪吓得要叫出声,二流子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二流子自言自语说:“听老人家说,晚上撞见黄皮子,八成要遇上鬼,没想到是真的。”
瑞雪拉开二流子的手说:“周老师说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只有心里有鬼的人的觉得有鬼。”
二流子冷哼了一声说:“他一个教书匠能知道什么?”
正说着话,那穿白衣服的人已经向他们靠近。
近了再瞧,两人发现是一个姑娘。
“我的妈呀,竟然还是个女鬼!”
“嗯,长得好漂亮啊!”
二流子笑着拍了拍瑞雪的后脑勺说:“小子,你不是鬼迷心窍了吧!”
二流子没注意,说话声太大,让姑娘听着了。
姑娘吓了一跳,打着电筒往这边照亮,大声地问:“那边是谁?”
二流子和瑞雪都不敢出声。
“再不出来,我可扔石头砸了。”
二流子和瑞雪从榕树后出来,见姑娘散着头发,脸上还挂着水珠,紧皱着的眉头下,一双明亮的眼睛发出疑惑的眼神,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脚上的布鞋已破烂不堪,手提着的那根电筒的光十分微弱。
二流子害怕地将瑞雪揽在身后问:“你是人是鬼?”
姑娘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挽起眼前的头发,反问:“大哥,你觉得我是人是鬼?”
二流子说:“你难道不是落水鬼?”
“你才是落水鬼!”
二流子听姑娘说话有人气,不像是鬼。
瑞雪问:“姐姐,你从哪里来的?”
姑娘说:“姐姐从很远的地方来。”
瑞雪又问:“你来这干嘛?”
姑娘说:“我来找人。”
二流子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来找什么人?”
姑娘没有回答,反问他:“这里离油茶村还有多远?”
二流子小心翼翼地答道:“翻过这个坳就是了?”
“你们是油茶村的人吗?”
二流子和瑞雪点了点头。
“原来,进油茶村还真要翻一个山坳。”
姑娘又问:“那旭日小学在哪里?”
瑞雪疑惑地问:“姐姐,你怎么知道旭日小学的?”
姑娘向他们走了上来,微笑着说:“你就是小乐吗?”
瑞雪更加疑惑地说:“我不是小乐,我是瑞雪。”
二流子指着姑娘身后说:“你身后就是旭日小学。”
姑娘转头一看,说:“这就是旭日小学,我还以为这是谁家的院子呢!”
三人正说着话,突然后面有人打着电筒来了。
等人近了,瑞雪认了出来,是他的母亲。
国珍拿着根荆条,老远看到瑞雪,大声呵斥他说:“瑞雪,你皮又痒了,你老子正找你呢。我在村里找了个遍,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瑞雪没有躲,他知道母亲拿着荆条只是吓吓他而已,因为母亲从来没有打过他。
二流子见了国珍,也打招呼说:“国珍嫂子,你找来了?”
国珍瞥了一眼他说:“二流子,你也太不干正经事了,大晚上的不在家歇着,又上山了?”
二流子自知自己素来不受村里人待见,听她这么说也就不作声了。
国珍转眼一看,见到了刚刚的姑娘。
国珍问:“姑娘,你又是哪位?”
二流子说:“不知哪来的,说是找周老师的。”
“找子先的?”
姑娘笑着说:“我是来找周子先。”
国珍仔细打量了姑娘一眼,见她长得标致,虽然穿着简单,披着头发,但那股从内散发出的熟悉气息,给人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让国珍对她十分有眼缘。
国珍说:“姑娘,天也晚了,子先住在村里,没有在旭日小学。今晚村里唱戏。他和我们家那个还在看戏。要不你先跟我回村吧。”
“这太麻烦你了,我随便在田里的稻草窝里睡一夜就好了。”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睡外面?”
国珍听姑娘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心疼,可知姑娘此前的遭遇并不好。
国珍上来拉着姑娘的手。姑娘知道不好多作推迟,只好感谢顺从。
“二流子,你也回村了,整天在外面逛,你不知道老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着鬼么?”
姑娘听国珍的呛二流子,捂着嘴轻笑起来。
二流子挺挺腰杆说:“我才不怕呢?”
国珍三个还没走多远,二流子就追了上来,还咋咋呼呼说:“我老感觉后面有人跟着。”
一句话把国珍他们逗得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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