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冬日琐记(15)
焦小桥
花花给公公和王姨吃了退烧药,都这样了啥都不能再说了。平日里特别能睡觉的公公一连三天睡不着觉,哪儿都不舒服,情绪非常低落,唉声叹气地抹眼泪,他一再要求去输液,说是大脑出现了问题。
图个心里安慰,只能依着他。公公在诊所里谈笑风生,别人越夸这老爷子真有精气神,他的声音就越发洪亮,异常地活跃,可是走起路来身子不稳往前倾斜,还出现了小便失禁。
公公的遗传基因好,在退休前因为不会骑自行车,一直步行上下班,来回大约四个小时,平日里他少食多餐,虽然爱吃甜食,但是身体各项指标竟然都很正常,虽然爱计较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发小脾气,可是一会儿就忘了,关键是睡眠质量特别好,大脑特别清醒。
公公在家躺了几天,身体虚弱没有胃口我们又不让他出去,动不动就哭,他特别抠门,每一份钱都由他自己支配,那几天偶尔买点菜,每次就给王姨十块钱,剩下的还得交回来。一次给王姨二十块钱,还说给了一百块,怎么剩的那么少?王姨被激怒了,大声跟公公吵了起来。
我们问公公,为什么说假话,那不是讹人吗?公公羞愧地说是开玩笑的。日常的生活用品,我们尽量给买齐,王姨说这老头无法伺候,想不干了走人,我和花花说了不少小话,看在我们的面子上,才留下了。找到一个合适的保姆不容易。
王姨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说老爷子管了一辈子钱,是他的荣耀,等他好起来还是自己出去买,由他自己去花钱。
公公和我老娘那代人出生的年代物质贫瘠,生儿育女家里条件都不好,对钱的渴望特别强烈,所以特别喜欢钱,不舍得花钱,多少年养成的习惯无法改变,只能理解。
公公到处说他给儿子攒钱,儿子都六十岁了,没见过他的钱,我们可一次也没给他要过钱,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说。经常在户外湖边的一个座椅上看到一个老者,每天下午都骑着自行车到此闲坐,待到日头就要落下去的时候,就赶紧离开了。嘴里叨咕着:该回去吃饭了。
我以为他老伴在家做饭,偶然聊天知道他是回养老院,问怎么不在自己的家里,他说房子给了儿子,一对儿女都在创业中,他的儿女都年过半百,没有稳定的收入,他为了不给儿女添麻烦,只能带点退休金住养老院,剩下的贴补给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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