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中记载迎春花,说它的枝条四棱对叶,写记的简洁明了。在北方做园艺盆景,迎春花做桩最能适宜寒冷的气候,西安地区到了三九隆冬时节,把迎春花桩子盆景搬移到有炭盆火烘的居室里,则是春花中见花最早者了。
秦中过去讲究迎春花的桩子,宜独本老杆,左曲右盘,苍虬新条,凸着鹅黄一片,入眼处顿时生意盎然。
西安省在辛亥革命时期,也是最先萌动的省份。大约所有革命的无不是草莽枭雄,据说杀人也是如切菜,其情惨不忍睹。然而即便如此,西安旗丁中却仍不乏死扛着不剪辫子的烈士。在这些猛汉子中有一个旗人,宁可断头,不弃自己的主义,起义军中有佩服他是一条汉子,突然间放了他,这旗人后来拖着一条辫子,不离开城活到解放初年,他以养金鱼,卖花鸟为生涯,养活了十几口家小。他昔日的老街坊中有以‘鱼老汉家’延称其后代的。
鱼老汉生前养过一株迎春花,是清代平凉将军送他的,一干千条,其后代对我学说‘干有两把大’,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大约干有4寸左右粗。鱼老汉死后,那迎春花初不再开花,三年以后叶又不再萌发,再后来树就亡故了。
我很少写不吉的字眼,然而看到我的迎春花,不由得想起西安东仓门鱼老汉的故事,觉得有一种不得不写记他的冲动,却避不了一个‘’亡故‘’的字眼。想来想去却也觉得只有这字才能记录革命和被革命的样子,于是便想为一个烈士写一段话。
以迎春花为引子而已,花犹如此,人何其无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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