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 四 夜袭

玄夜 四 夜袭

    约谈间，饭尽食。尘梦见状曰：“饭时已至，尘梦不便打搅先生清梦，先行告退了。”

    墨书笑曰：“今得君互诉心事，实在畅快。一日为友，终生不负。此后别离，愿得再见。”

    “想必再见。告辞。”尘梦退而出，才至居处，见领队率数人催上马。便入车而坐，合眼冥思。未几车行，林界路崎岖，厢身颠簸，加之与墨书所谈，心事重重，不得入定。念及遭同族排挤，心中愤懑，感时而悲，似与墨书异同。

    墨书念二人语，心中纷扰难断。凭窗望月，思念之情溢露而出。月影穿林，忽见残影于林间行，其数不止于半百。微惊而曰：“停车！”

    其声不大，而传千里。领队闻其语，勒马而停，其后数车随停，行阵乱，尘梦惊起而出，适闻墨书二语：“戒备！”

    尘梦警戒四方，车夫驾车围为环状。下而拔刀持剑，环顾四方。

    墨书下，尘梦前询：“何者？”

    墨书曰：“恐有劫商者。”墨书声有疑，“谨慎为上，先行戒备，再言后事。”

    尘梦颔首，思而复问：“先生非为护卫否？”

    墨书远望林间残影处，闻而答：“非也。商者过界，托残眸福，得以随行。”

    转而复言：“恐遭围矣。今修为不若先前，恐商队不保。姑察其意欲何为，若有所敌，先保我二人，再图他人性命。”

    尘梦默然，然不觉不妥。玄界不同于人界，无处不凶险。处于玄界，难得可信者。护卫总非死士，自知保命为先，但顾本身生死可矣。

    围者渐前，为黑衣持刀剑者。围其巾，面目不得识。阵型周严紧密，行静有序。其领袖低声曰：“不留活。”无多言语，速前而欲歼。

    墨书尘梦自闻之。二人相视而凝眉，墨书转而向一车中去，尘梦自随之。墨书掀帘而入，车中一老翁，闭眼而坐于侧，其位似守何。再视而见一少女闭目入定，于老翁守中盘坐。

    尘梦有所疑，而不便多问。老者似察墨书入，睁独眼而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曾有感将遇劫，不想在此关键之时。”

    “此许人或非劫者，劫者何必尽歼护卫侍者？恐是另有目的，非与商会仇者否？”墨书面目凝重，深思后而言。

    而老者摇头，曰：“行动有序，行阵丝毫不乱，绝非我商会仇者能敌。”

    尘梦度曰：“许是受雇之刺客否？”

    墨书答曰：“绝无可能。为一队商货，雇高价刺客，知者绝无此行。”

    尘梦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