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72
·语言是一种梦境
有朋友问我在写作中如何寻找自己的文学语言。我答:语言有时候更像是一种梦境,尤其是那些富有诗意的语言,虽然包含着与我心跳一样节拍的音节,但我也常常不知道如何寻找自己的文学语言。
我一直无法像别人那样可以大段大段地背诵自己写下的文字,我觉得真正属于一个人的文学语言是有限的。语言从万物出发,归返到我们的感官时却已经发生了变化。或许,只能在某种迷幻状态中才可以体验到的。
写作总能让人回到往事里。
记得某日去一家泰国餐厅吃饭,临走时服务员对我双手合十,微笑地俯首相送,说了一句意为“再见”的泰语,类似汉语“赶紧离去”的发音。或许是我听错了,但我却乐于对个人经验自以为是地复制。我也双手合十,笑着回说了一句“赶紧离去”。那服务员却笑弯了腰。显而易见,我对泰语形成了谬识。
诚然,汉语发音“赶紧离去”并非泰语“再见”。世界也并非真的这样有趣。我对外语尤其愚钝,听觉大约等同于盲人摸象。但相对于人类创造的无限奇迹,我以为“盲人摸象”更有可能是人类认识世界的一种途径。起码,这是一个展示想象力的成语。世界辽阔,各自的体会和传达,都是有限的局部。
语言对我来说常常会成为一种障碍,因为我总是在自己的内心里生活。而在接近内心的旅途,任何一种方式又都是对立的。因此,文学语言总能够在生活与写作的过程中被赋予新的语义,衍生出更多的可能性。写作即是为了使文学语言的性质、结构的演变进入一个意想不到的艺术境地。
玩了几十年语言,却越来越感到自己对语言的无知。诗意注重的是语言的再生和创造,但艺术的价值往往是与人格魅力息息相关的。
生活的种种经历固然是写作者的财富,但我实际上更注重内心的磨砺。尤其是诗歌,大多是在揭示人的内心的动荡,也堪称是智慧的孤独,因为诗人的敏感注定了他们将承受到更多的苦难。而后,开口喊出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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