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四章 马戏团的追忆
希瑞正说着，车里的灯光似乎中了邪，齐刷刷地熄灭又齐刷刷地亮起，间隔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可就在短暂的时间里，从车厢的某个座位上传来一声枪响......
希瑞·内斯倒在了车厢的地板上。
“谁开的枪？谁开的枪？”额尔宝大声喊叫着，但没人回应，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响惊呆了。
一群人围着希瑞·内斯，试图把他救醒。然而，无情的子弹从希瑞额头飞入，顷刻夺取了他的性命。
“大家不要慌乱，首先我想有人趁黑暗，用枪袭击了希瑞先生，”古丹蓝出奇地冷静，她怀抱着额尔宝对众人说道，“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只要看看谁带了枪就行。”
希瑞的座位在众人之首，也就是车厢前进方向的第五排。后面左右两个位置分别是狄奥和伦泽，第七排只坐着古丹蓝夫妇，第八排是保罗·内斯。
车灯熄灭之前，希瑞正站起身，朝着后面的人说话，所以谁都有可能举枪向他正面射击。
“但话说回来，谁有这么好的枪法，能保证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一枪命中目标。”看着现场，伦泽怎么也参悟不透。
“说的是，除非离希瑞很近，否则决不可能得逞。”保罗坐在后排赞同地说道，也许希瑞捅他两刀的心理创伤还未愈合，所他看起来并不特别悲伤。
“保罗先生，你干脆直说得了，我这个老头就是最大的作案嫌疑人。”狄奥转过身，怒不可遏道。
“请息怒，也有可能凶手趁着黑暗来到希瑞面前，开枪后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保罗向狄奥解释。
“除非这个人是神仙，否则谁能在这么狭小的车厢里来去自如？”额尔宝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还是古丹蓝说的对，我建议大家都坐在原位不要乱动，请古丹蓝女士对每个人进行查验，看看有没有作案用的手枪。”伦泽首先摊开双手，等待着古丹蓝的检查。
所有的窗户都不能开启——可以说车厢是个密闭的空间，若非离开座位走到后面打开车门或者进入盥洗间，谁也不可能将一把显眼的手枪丢弃。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古丹蓝的检查一无所获，她连每个座位底下都不放过，可是结果还是一样——那把杀死希瑞·内斯的手枪宛如液体般的蒸发了。
“据书上说，如果一个人开过枪，手上会沾染火药的微尘和粉未，说不定还有一股硝烟味道。”伦泽又想到一个方法。
“你是说每个人伸出手让古丹蓝闻一闻？”保罗呵呵一笑，坦然地伸出双手。
这回也用不到古丹蓝单独出马，每个人相互嗅了一遍，也不见谁的手上有所异常。
伦泽和保罗把希瑞的尸体抬到车厢最后一排，从希瑞身上取下一把佩剑，一块蓝宝石、一叠揉皱了的纸，一枚半个手掌大小的金币以及一些面包和水。
“这就是从我手里夺去的蓝宝石，它令许多人为之不择手段，但它的真正用处却无人知晓。”保罗将闪着蓝光、晶莹夺目的宝石放回自己的口袋。
伦泽却对希瑞那枚金币情有独钟，他回到座位，拿着金币仔细端详。
“他从来没有向我们展示过他的财富——这个金币可真沉啊。”金币又到了额尔宝手中，它大小跟额尔宝的脸比起来几乎不相上下。额尔宝摆弄着金币说，“上面还刻了一只大象，就像曳绡轻裾林里的那只。”
“刻了大象的金币......”伦泽闭起双眼，耳畔响起了他和佩罗妮的那段对话——
“不过把我关在黑屋子里也好，你们猜我在里面发现了什么？”佩罗妮像个孩子般地好奇。
“发现了一个宝箱，里面都是金银财宝。”伦泽无趣地说。
“咦？你怎么知道的。”
“童话里不都是这么说的。”
“箱子里有一枚刻着大象的金币，其他还有一顶弗里吉亚帽和一件防晒的大布袍。
这块金币可大哩，足有半个手掌那么大。”佩罗妮得意地说道。
这段对话发生在佩奇镇的尼尔斯马戏团，那天伦泽和法尔猪潜入团里厨房弄吃的，却与佩罗妮不期而遇。
与时同时，希瑞·内斯也在马戏团。他在威尼斯被伊卡伯爵手下——迪耶和夏拉弥亚抓了，正送往维拉尔山要塞途中，那天被关在马戏团的一间兽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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