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儿给我说,“他今晚的飞机,他终于要来了,我好紧张!”
我:“你紧张个屁啊!自然就好,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化一个好看不张扬的妆去见他,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怕。”
她说“好!”
上一个夏天,毕业了,这是我第一次帮情侣拍照,就是冰棍儿和男孩儿,两人很高,在我看来协调又相配,只要在这个男孩身边冰棍儿就不像一个北方大妞,变得很苏杭姑娘,眉眼里满是男孩的倒影,归根结底就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毕业以后冰棍儿留在北方继续读研,男孩儿去了南方工作,同很多情侣一样他们开始了异地恋,冰棍儿只要一放假就会买票去男孩儿所在的城市去看他,知道男孩儿工作忙,冰棍儿每次都会乖乖的等他忙完再去和他商量下一步该干什么。
冰棍儿不止一次给我说过她在北京快待不下去了,真希望快点研究生毕业早点去他身边,然后就那儿都不去了,就陪着他。
在所有知晓他们的人眼里是羡慕的,因为异地恋还不会产生矛盾实属难得,我也觉得他们就这样了,冰棍儿就这样毕业,男孩儿就这样努力工作等他的女孩儿,不出意外最后一纸婚约锁住。
七月贵阳一直在下雨,这个西南城市与北方燥热不同,每天都充斥着潮湿的阴郁感,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老路上,耳机里听着陈奕迅的《人来人往》,心情也是湿漉漉的,这就是我不喜欢南方的原因,我不喜欢下雨,特别是毛毛雨,感觉磨磨叽叽,没完没了,啰哩啰嗦。
我一边走一遍百无聊赖的看着来往的车辆,手机收到了冰棍儿的微信,“他可能要和我分手。”
我的第一反应是:别闹了!我回了3个问号。
冰棍儿接着说:他觉得坚持不下去了,他其实是一个很不喜欢异地恋的人,他觉得这样感情会淡,会没有交集没有火花,他最近老是加班,我情绪也不好,一年见不了几回,他觉得感情淡了,近期他会来北京和我谈一谈。
收到这些消息已经是冰棍儿在经历了两周的崩溃又恢复理智后才给我发的消息。而我四周潮湿的空气让我打了个冷颤,顿了一会儿回复道:是有新人了吗?
冰棍儿说:没有。
在冰棍儿等男孩儿这段时间中,我第一次从自信又理智的女孩嘴里发出了好多个“唉!”她说她快疯了,快要绷不住了。
她给我说,半夜去接的机,男孩儿下飞机那一刻,他们还是很日常情侣一样,微笑,拥抱,牵手。
我一直记得梁实秋的那句话:“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只是多大风雨也阻挡不了你要离开的决心,而我逆风而来,也不能成为你留下的原因。
他们在北京分手了。
冰棍儿问道“真的不能再继续了吗?”
男孩儿说“不能!”
分手的理由是男孩儿觉得对冰棍儿不再有激情和火花,刚好男孩儿身边也出现了一个带给他新鲜感的存在,只是这个存在不知能带给他多久的新鲜?临走时男孩儿撕心裂肺的大哭,他对眼前这个女孩儿只剩下愧疚了吧,但是这种愧疚感值几个钱?
冰棍儿隔了好久才给我打了个电话平静的给我说着结局,只是电话那头的吸气声也让我红了眼。
我给冰棍儿说“这段时间你的大脑会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所以这段时间你会有点难熬,你会做什么都想起他,你的泪腺会决堤一段时间,甚至会半夜惊醒,但是问题不大,你会慢慢见证这个东西死掉的过程,你会慢慢接受,然后它死了你就活了。”
冰棍儿是个精怪,她知道自己当下该进行什么,她说她对自己的生活有了重新的规划,只是这些规划中不再有男孩儿罢了。
七月,我所在的城市不停的在下雨,我又打开了手机里陈奕迅的歌单,只不过这次随机播放的是《不来也不去》。
如烟 因给你递过火
如火 却也没熔掉我
回望最初 当丧失是着可不可
可痛若骊歌 乐如儿歌
像你没来过 没去过
如花 超生了没有果
如果 过路能重踏过
就当最初 是碎步湖上可不可
不种下什么 摘来什么
像我没来过 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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