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最后一个安眠之夜已过。
本来我是这样认为的。
“闹钟,关了吧”
“今天不去了吗?”我问
“去啊,起床走”
“好,走”
回答完话的人翻身又睡着了,闹铃被关上,安静的早上同这几日一样安静着,噩梦一般的开始。
我说不好陪伴我流浪到此的人是谁,他一句跟着我,时而说着暖我心窝的段落,时而言语着我听不懂的话。我想我们是恋人,但我们没有称呼彼此的名字,没有情侣步行在街头的牵手,没有吃饭时闲聊的话语。我想,是我的问题让他很少同我交流,但我并不知道聊什么,我不知道他的喜好,他的口味,他的颜色,他穿鞋的尺码。
所以吃东西时我问:“甜食怎么样?”
他:“甜食的话…还好吧,我都可以。”
我:“我挺喜欢甜食的,但我担心你都可以的话会嫌太甜了。”
他:“确实有点担心会太甜了。”
可惜现在并没有早饭,也没有什么甜点,只有白色的纱帘透进跳跃的光影,我想是云朵把它打碎了。
指尖寻找床边的拖鞋,提起本该拖地的裙摆绕过行李箱轮椅上抖落下的星点泥土,在白色的地板上绕开前天邮到的快递箱子,转身避开卫生间晾挂的T恤,它是阳光的颜色我很喜欢,关上淋浴间的门,感受三十多度下温水带来的清凉。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我想这并不重要,从十八岁开始,我每天醒来读取前一天的记忆,以此延续所谓的自己,如果前一天的记忆不幸遗漏掉了什么我想那就是遗忘掉一辈子了。但神奇的是,我会忘掉很多东西却会记得呼吸间偶尔闻到的芳香携带的感觉。或悲伤,愉悦,或怀念,或遗憾,都是嗅觉会有的记忆,我想一定是大脑和鼻子背着我做了什么交易才会有这样神奇的事情。不过香水或者香料只有接触皮肤后才会如此,我想可能是因为它们被装进瓶子里的时候睡着了才会如此。就像他在那睡一天半天的也不会对今天的生活有什么影响,没有感觉,没有记忆,没有气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内在还是个没有十八岁的少年,所以才会在白天安睡的如此长久。若不是那偶尔听到的呼吸声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长眠于此,就像他答应的事情一样,有一半都沉睡在微笑过后了。
出不出门就像游戏中的奇遇,化不化妆却是日常,记得某个电视剧中的女主每天早起早睡,就是为了不让身边的人看到她素颜的样子,我本觉得这太夸张了,但我在近一个月内确实如此,可能男生就会不太理解那种感觉,当我站在镜子前本只是拍个水顺便不太仔细地观察自己的脸,就想涂个乳,那也不差防晒了毕竟要出去吃饭的,防晒都上脸了还差隔离和粉底吗,最后再来点定妆粉就完工了,但这样的话不涂口红会看起来有点奇怪,就再上个唇彩,反正淡淡的抿一层颜色也很日常,但涂完总会觉得嘴上的颜色有点过于明显又不舍得擦掉,为了平衡就只好在眼睛周围刷点颜色,顺手拿眼线笔勾个小小的眼尾,这才想起今天够呛会出去玩了,就无奈的躺回自己的床上,听着歌小小的睡一会应该也没有关系,毕竟今天才刚刚开始而已。
即使不是十八岁,却在十八岁那年放下刀刃开始,决定感受更多的美好不是吗?我想,工作日的回笼觉,应该也算是美好的一种组成部分吧。
失业,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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