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这篇文章成文于2006年12月,儿子读小学一年级,印象中应该是为了应付适逢儿子学校网站开通面向全体家长的征稿,正好也有了儿子失眠这个真实素材,遂做此文。儿子马上到大学报到了,近几日一直在记忆中搜寻与儿子相处的那些碎片,心中五味杂陈。
儿子,有幸做你的妈妈,陪伴你长大,谢谢!
每天傍晚儿子放学回家,第一件事是一迭声地喊着“妈妈,妈妈”到厨房找到我,把一天里他认为有趣的事情迫不及待地向我叨叨一遍。这种被儿子信任着的感觉非常好。
我在与儿子沟通的时候,经常跟儿子说:“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儿子总是一本正经的说:“对呀!”
我说:“有不愉快的事应该和好朋友倾诉,有高兴的事应该和好朋友一起分享,对不对?”
儿子还是一本正经的说:“没错。”
这天儿子回家,显然的不同于以往,进门喘着粗气,周身散发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明天要带红领巾了”。“告诉我一件事”是儿子每天的开场白,今天变成了秘密,足见在儿子心目中与往日的不同,因为终于再也不用羡慕上二年级的姐姐天天带红领巾了。在儿子的词典里,“秘密”并不仅限于秘密,它的含义非常丰富,那些在心里期待了很久,迫切实现的愿望,也被他称作“秘密”。
“老师是选了班里听话的孩子戴红领巾。”我知道这是儿子比较幼稚而又狭隘的理解,但是站在儿子的角度上,我没有纠正儿子理解上的偏差,毕竟在他朴素的意识中,听话也属于表现好,表现好的孩子才能带红领巾呢!
“明天让高年级的哥哥姐姐们给我们带红领巾”
“老师让我们穿的干净点,漂亮些!”
“老师说明天六点半到七点之间到校!”
我停下手中的家务活,没有插话,一任儿子仰着小脸在那里竹筒倒豆子,儿子兴奋得如滔滔长江水不可遏制,他需要向人倾诉,需要有人倾听,我中间插话打断,会让儿子的兴奋无处宣泄。
儿子终于倒完了,还在那里兴奋的喘着粗气。我竖起大拇指,“儿子,你真棒,来奖励一下。”我在儿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妈妈,我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玩电脑了。”儿子趁机提出了要求。
我没有直接回答,儿子又用上了常用的伎俩:“妈妈,A行B不行,你选A还是选B。”儿子感觉向我请求某件事情可能有难度的时候,总是让我做选择题,这大概也是有段时间迷上中央电视台的“风车谜社”节目而学来的。
“有没有 C,我要选C”
“妈妈,你又赖皮。”在确认今晚没有作业后,我允许他饭后玩半小时电脑。
儿子明天要带红领巾成了当天晚饭的唯一话题。
晚上八点多,我就催儿子上床了。可他在床上躺下坐起来,又躺下,折腾了几个来回,始终无法入睡。理由是:没有姥姥睡不着。让姥姥陪着才睡下了。
我睡觉很灵,一点动静也能听见。
也不知道是几点,我听见有踢踏踢踏走路的声音,紧凑而又明快,不像是母亲。我从卧室的门缝看见餐厅的灯开了,儿子推开我卧室的门站在门口叫了声:妈妈。声音压得很低,略带沙哑的,怕吵醒别人。
我这时正非常爱睡,不想让他打扰我,一清醒,再进入状态比较难。我说:“起床还早呢!快回去再睡一觉,一会妈妈叫你。”儿子也没说什么,就回房间了。我当时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儿子总是一觉到天亮,今晚是怎么啦?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又来了,轻轻推开门,探头探脑的。
我说:“来妈妈的床上再睡会吧。”
他说:妈妈,几点了?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是五点十五。他说睡不着了,要玩手机。我闭着眼把手机递给他,又迷糊了一阵,手机六点叫醒的闹钟响了。
母亲起床后说她一晚上也没睡好,儿子多次起床都被她摁下了,最后一次到我卧室的时候还说:姥姥,我今天晚上失眠了。
我恍然大悟。
儿子就因为明天要带红领巾而经历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失眠。究竟带红领巾为什么让儿子失眠,也许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宁愿认为是成功的喜悦,甚至是不甘落后的精神,让他失眠。为人母的我,因为儿子的失眠对儿子今后的教育思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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