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一过完,大概年初二吧,胡可馨与陈继平就回上海了,这一次,陈继平父亲也一起到了上海。他们一起去了陈继平的一个表妹家,因为陈继平父亲想让那位表妹夫开车载他去胡可馨家,去见见胡可馨母亲,好好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
那位表妹夫载着胡可馨和陈继平与陈继平父亲很快再次出发了,车上大家边聊着天,陈继平父亲也偶尔尽量使用蹩脚的普通话与胡可馨打听着关于她家里的事情。
近十个小时的开车时间,对于司机来说应该是很累的,但对于坐车人来说,好像还好。不聊天时,大家就看看外面风景,外面的树啊,房子啊,稻田啊,飞快地向后移动着,越逼近胡可馨老家的县城,胡可馨的心情也越发沉重起来。
胡可馨家这一年在新家过得年,胡可倾这一年也回家了,胡可馨到时她也还在。
胡可馨等人是天快黑时从上海出发的,到胡可馨老家时,差不多是第二天早上了,他们几个先找地方吃了早餐,然后不紧不慢的让胡可馨带着他们去她家里。
回家之前,胡可馨当然有提前给父母打过电话,当他们到那个新家时,胡可倾、胡爸爸等人都在厅堂里,胡可馨先给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随后问起:“妈呢?”
“在里面哭呢!”胡可倾指了指旁边一个房间。
听姐姐这么一说,胡可馨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她能预感到这一场他们所说的商量婚事将会是如何艰巨。她与陈继平一起走进房间,胡妈妈坐在床上,上身套了外套,双脚还盖着被子,看上去应该是还没有下过床。
她手上正拿着餐巾纸擦拭着眼泪,眼睛已经有些浮肿了,胡可馨见妈妈这个样子,不免有些心疼,“妈,你哭什么啊?”
胡妈妈再次擦了擦眼泪,但依然带着哭腔说道:“你们这个婚我不同意啊,他陈继平一把年纪了,还一无所有的,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跟着他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可是妈,他们家婚礼都筹备得差不多了啊!”
“谁让他们家筹备了?我从一开始是不是就没有同意过?还有,你胡可馨是嫁不出去吗?”
“可是,陈继平他对我不是挺好的吗?”
“没有钱,能好到哪去?以后有的是苦头等着你呢!”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胡可馨有些无奈,也提高了嗓门。
“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反正我只知道你们这个婚我不同意结!”胡妈妈继续哭着。
“你不同意那早干嘛去了?现在谈了一年多了,准备结婚了你这么坚决不同意?!”自己心里对这场婚事本就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憋屈感,母亲的反对,对她而言本是好事情,但现如今,母亲这态度,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胡可馨愿意、喜欢一样。
“我总想着你会醒悟过来,会分手啊,哪知道你们这么快就着急结婚啊?哪知道你会这么一根树上吊着就不动了啊?”胡可馨的话,刚好戳到胡妈妈痛处了,在前一年胡可馨带陈继平回家时,她不是没想过反对啊,可是因为房子的事情,她心里对女儿总是有愧的,心想着,有个男的能够陪在女儿身边,照顾女儿也是好的,可现如今,女儿却拿这个来说事,心里顿时更觉得委屈了,声音也越发激动了。
陈继平在旁边听着,见母女俩情绪都越说越激动,而谈话却始终没见谈到点上,于是问道:“阿姨,那您要怎么样才能同意我们结婚呢?”
胡妈妈抬头看了陈继平一眼,又擦了擦眼泪,顿了顿,心想孩子大了,自己真要管也管不住了,于是说道:“我是不会同意你们结这个婚的,你们非要结,拿八万彩礼来,反正我也拦不住!”
“阿姨,您这又不是卖女儿?”
陈继平的这句话再次激怒了胡妈妈,她双手捶着床沿,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嚷叫起来:“那就当我是卖女儿吧,总之,你们这钱不拿过来别想结婚!”
“妈,我们能不能讲讲道理啊?”胡可馨开始不耐烦了。
“这个事情没道理可讲,你们要结婚除非把那个彩礼钱拿来!”胡妈妈边省着鼻涕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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