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20岁了。
20年过去了。朋友说,好快。我说,不,经历了这么多。也该20了。
在这篇文章缅怀到一部分的时候,我看到了俞敏洪的演讲《摆脱恐惧》。恐惧。这两个字几乎贯穿了我的十几年。
所以这篇文章不再是缅怀,而是说,恐惧。
我到底在恐惧什么?
小时候牙缝太宽,我不敢咧嘴笑,怕太丑,被别人笑话。后来,我太胖太黑,我不敢上台,不敢结交新的朋友,不敢参加活动。在不上学的日子里,我甚至把自己放在小房间里,几乎足不出户。我怕别人见我说“你怎么还那么胖,那么黑”。我有好朋友,但我不敢和她们一起逛街看电影做游戏。她们的肤白貌美更凸显我的尴尬,我怕,怕太扎别人眼。我英语很差,我不敢张口,不敢让别人听见我读的单词。怕别人嘲笑我的发音。
我喜欢演讲,喜欢表演,喜欢交朋友,喜欢讲故事,喜欢播音,想学跆拳道,喜欢唱歌跳舞。
但是,在我报名的演讲比赛到来那一天我逃脱了;戏剧社纳新我没敢去;遇见新同学我不敢打招呼;怕自己逻辑不清不敢讲故事;怕普通话不标准广播站纳新面试时逃脱;跆拳道社去了一次因为自己是最胖的,再也没有出现;从不敢在别人面前唱歌,因为怕跑调;从不敢出现在舞蹈室,因为太胖。
我期待的美好的大学生活在我的恐惧里变成了单调乏味。
当生活里变成了我和我的恐惧。我再也不想在恶性循环里继续。
我到底在恐惧什么?
一个自尊心太强的人,势必是有更加严重的自卑压在心里。
人有自己的浅层欲望和深层欲望。我的浅层欲望在恐惧,自卑的威吓下潜逃,那我的深层欲望更应该给我更多的信心和动力。
我在用一个莫须有的东西来贬低着自己。
“她又胖又黑”。当我以为这会是别人对我的描述和印象时,却发现别人说的是“特别开朗,很好玩”。对呀,别人并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去看待我。参加的活动越多,越会发现,颜值对一个人是很重要,但更多的人会是因能力而认可你的。就像俞敏洪说的“你不敢表白,因为自己像头猪,可是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一头猪呢”
当我永远在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时候,当我恐惧去交流去表达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自己。
上次一个人出去旅行。上火车后,在我再三的确认下,发现我的座位已经有人坐了。我轻声询问,她却理直气壮的过分,一口咬定她没有坐错,说我不会看号。我想应该是我眼中的胆怯助长了她的盛气凌人吧。我继续解释,她就是说她没错。旁边的人说“这不是有个空位,你坐呀,有位子不就行了”我顿时的不知所措。一切都是始料未及,我原本以为在我的询问下。她会告诉我她的座次,我去坐便可以。我愣在原地,她转过头,不再看我。如往常一样,和别人的偶有的对峙中。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想要跑出来,我坐在了那个空座上,四处张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终于,我等来了列车员。我出示了车票,列车员证明是她坐错了,她看了我一眼,我说“你坐着吧,我就是想告诉你,是你错了,不是我”。
终于,这次的眼泪不是憋回去的。
这是我第一次去拒绝,去反抗。很小的一件事,却给我以后的好多事很多的勇气。
我想我恐惧的不是自己的不好,我恐惧的是别人的眼光吧。如果把生活过成自己的,那别人怎么说又与我何干呢?
我经常会在马路边发呆。看着人来人往,心里感叹,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有自己的思维,自己的生活,而我们又无从体会别人的思维和生活,我会感叹神奇,也会感叹社会的包容性。但我忘了感叹每个独立个体的包容性。
20岁之前。我可以独自生活独自上路。我可以随意流浪,轻松闯荡。
20岁之后。我想我可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最后用杨绛先生在《一百岁感言》里的话与君共勉: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待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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