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班长抓紧了肩膀;
我还活着;
当烈烟灼烧着鼻肺;
我还活着;
当浓火轧滚过后背;
我还活着;
焦渴一股空气能钻进胸膛唤我清醒,哪怕一丝,
没有;
焦渴一阵暴雨能淋沥腰背给我清爽,哪怕一滴,
没有;
挺起头颅掘进着泥土,
嗅尽最后一丝空气;
圈起臂膀俯压着土壤,
感受最后一阵微凉。
我多希望,
多希望身下压着是一扇门;
门打开就能走进去,
走进去我就能看到:
当时扛着水龙带的自己,
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新鲜空气;
当时扎着新郎花的自己,
在慢慢慢慢的擦拭着妻子的泪水;
当时穿着黑背心的自己,
在一碗一碗的吃父母蒸下的米饭。
可我身下没有门;
只有土;
火热火热的土;
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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