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然界这些直接的艺术状态,每个艺术家都是“模仿者”,而且,或者是日神的梦的艺术家,或者是酒神的醉艺术家,或者(例如在希腊悲剧中)兼是这二者。
只有在希腊人那里,大自然才达到它的艺术欢呼,个体化原理的崩溃才成为一种艺术现象。
在那些希腊节日里,大自然简直像是呼出了一口伤感之气,仿佛在为它分解成个体而喟叹。
音乐似乎一向被看作日神艺术,但确切地说,这不过是指节奏的律动,节奏的造型力量被发展来描绘日神状态。
正是那种非日神的因素,决定着酒神音乐乃至一般音乐的特征,如音调的震撼人心的力量,歌韵的激流直泻,和声的绝妙境界,却被小心翼翼地排除了。
自然的本质要象征地表现自己;必须有一个新的象征世界,整个躯体都获得了象征意义……
召唤艺术进入生命的这同一冲动,作为诱使人性继续生活下去的补偿和生存的完成,同样促成奥林匹斯世界的诞生……
针对着人类世代树叶般的更替变化,针对着英雄时代的衰落一再重新发出。渴望活下去,哪怕是作为一个奴隶活下去,这种想法在最伟大的英雄也并非不足取。
梦的静观有一种深沉内在的快乐……为了能够带着静观的这种快乐做梦,就必须完全忘掉白昼及其烦人的纠缠。
我愈是在自然界中察觉到那最强的的艺术冲动,又在这冲动中察觉到一种对于外观以及对通过外观而得解脱的热烈渴望,我就愈感到自己不得不承认这一形而上的假定:真正的存在者和太一,作为永恒的受苦者和冲突体,既需要振奋人心的幻觉,也需要充满快乐的外观,以求不断得到解脱。
我们必须把梦看作外观的外观,从而看作对外观的原始欲望的一种更高满足。
“外观”是永恒冲突这万物之父的反照。但是从这一外观升起了一个幻觉般的新的外观世界,宛如一缕圣餐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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