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均匀的呼吸声中醒过来，她听到了耳畔的声音，但是睁眼时异常平静甚至有些缓慢。似乎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都不意外。因为她记得一切。她是那种喝再多酒，肢体已经醉酒却头脑依然能保有认知的人。她知道她做了什么，她也知道身边的人对他做了什么，尽管知道却无法指挥身体，或者说她的潜意识被酒精释放出来，而她的潜意识是愿意短暂放纵自我的。
艰难地坐起身，酸痛感让她全身的肌肉疼到紧绷。她环顾了一下地上散落的衣物，竟有些佩服自己的狂野。男人的衬衣后背处被揉得皱巴巴的，这绝对是她的杰作没跑了。
她站起身走向卫生间。看着镜子里带着残妆的自己，她有些心疼自己的皮肤。打开水龙头，尽量开最小的水量，她拿起手边的肥皂仔仔细细卸了妆。洗完脸她摸了摸脸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
走回️床，正要爬上去的时候看到一抹暗红在卫生间的灯光下，在白色床单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她愣怔了一下，还是静静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接着睡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身边的呼吸声不再均匀平缓了。不过她本就还有困意，这会儿躺回床已经不愿意再多想什么。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旁边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背靠着床头正看着她，见她醒来他有些慌乱地错开了眼神。
顾子衿眨巴着眼努力尝试醒瞌睡，顾斯年沉默。许久没有人说话。
“你饿吗？”顾子衿打破了安静。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早餐。”顾斯年愣了一下，回道。
“我想吃煎饼果子配豆浆。”顾子衿一半脸蒙在被子里，声音朦朦胧胧的，听起来有点可爱。
“好，你再睡一会儿。”顾斯年起身。
她背着顾子衿换衣服，她看到他抓到那件衬衣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就穿上了身，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后背的狼狈。顾子衿看着他穿上裤子，套上西装，然后她就听见了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稍微等了一会儿，顾子衿迅速坐起身换上昨晚的裙子，打电话叫来了客房服务员，几分钟时间服务员换上了新的床单。
服务员离开两三分钟顾斯年就回来了，提着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和豆浆。
看见顾子衿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顾斯年突然感到有些紧张。放下早餐，他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走到她面前的窗户边，背对着她看着窗外。
“刚才是你先打破沉默，这回由我先说吧。我想说，我可以……”顾斯年冷静了一会儿，开口。
“不，不必。”顾子衿打断他。
“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对我负责，希望我刚才那样说没有伤害到你的自尊心。”顾子衿低头看着自己翘起的双脚。
“我进娱乐圈之前就想象到过像今天的情形。我知道，我在这个圈子里就注定我无法在这种事情太过较真。”她慢慢说着，如此无奈的话在她的声音中却听不出一丝自怜自艾。
“不，即使我不做艺人，我也不可能深究这种事。我是成年人了，我本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她自我纠正道，说完还摇了摇头，看起来想要自己说服自己的样子。
顾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了，此时正看着顾子衿。他听她说完这些话，突然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来与她的目光平齐。
“你为什么说话做事都如此谨慎？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他看起来像是在问她，但语气听起来又像是在问他自己。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顾子衿在里面看到了探寻，无奈，心疼还有失落？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失落？不需要承担责任难道不应该感到释然和庆幸吗？
当她还在苦苦思索的时候，顾斯年说道，“和我在一起吧。”
正当顾子衿怀疑自己是否听错的时候，顾斯年再次开口，“这对你对我都会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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