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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莫少行这一暗示,人聪明的馨妹子立即便明白了什么意思;所以,她是带着许多歉意地朝欧阳夫妇欠了欠身儿。
那欧阳大哥见此,便也不以为然地‘吭’了一声,后莞尔笑道:“弟妹啊,也不是什么忌讳的话题,我和你大嫂呀,属于丁克一族。”
“说自私也好、说无私也罢,我俩觉得吧。”欧阳大哥顿了几顿,略带些严肃道:“老哥我这辈子注定是漂泊的命了,咱自己都料理不清人生,哪里有资格生育后代呢,罢了、罢了。”
老哥说着便泯了口酒,同时又自嘲般地朝馨儿点了点头,其所思所想甚有一番琢磨劲呢。
莫少行听后便朝着欧阳大哥拱了拱手,又转头对馨儿道:“看了没,早就跟你说过,咱哥哥嫂子绝非等闲之辈,真乃大彻大悟大思想呢。”
“不能这么说呢、小莫,每个人对生命的认知是不一样的,大家彼此尊重并理解对方的价值择选,这才叫大彻大悟大思想呢。”这话是欧阳大姐说的,因此番她见馨儿有点心不在焉。
我们说呢,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所谓绝对意义上的价值标准,你觉得生活是一场修行、他还觉得生命是一场放纵呢,你说谁错谁对、谁是谁非,守住你心坎那一亩三分地得了。
上述乃人人论也,咱这里再来个人兽论。
您比方同样是一坨便便,如果你没有特殊癖好的话,别说让你弄两口了,看你都不愿多看一眼;但是,我说但是,人屎壳郎就品得喷香喷香的。
所以,咱诸君万不必质疑自己的价值观、更不要去试图改变别人的思想,人人各有所思、人人各有所想、人人各容其思、人人各容其想,这才是我们判断一个社会文明与否的首要指标。
四人就这样访谈般地聊了两个多点,弄得整个饭局就如一对分手又复合的小情侣般,这会儿缄默不语、那会儿又畅所欲言,真是高哉妙哉。
临分别时,那欧阳大哥便趁着和莫少行一起上厕所的空儿,又规劝了两句道:“老弟,先稳住把婚结了,这女孩不错。还有,才华、抱负在哪里都能发光发热,老哥看好你!”
说至最后一句,那欧阳大哥便着实地拍了拍莫少行的肩膀,可谓意味深长呢。
欧阳老哥说得没错,您就看咱古之今来的工程界两位超级扛把子吧,一个是填海的精卫、一个是挪山的愚公。瞧人这两位那股坚定劲儿——精明怎么了、愚蠢又怎么了,只要咱认准一个头往死里磨,天特么都能磨出个窟窿。
回家途中,莫少行接了个电话,这电话是馨儿的同事任老师打来的。那任老师的意思是问一下莫少行、下午有没有时间来学校聊两句,他正好下午值班。
莫少行答应得比较含糊,待挂了电话,他便问馨儿道:“这个老任在你们学校是教什么来着?”
“这记性,啧啧、他不教课,他是我们教务处的副主任,平时闲着就研究绘画。”
谁料,馨妹子这话才说出口,那神经过敏的莫少行便冷笑了一声道:“呵、我说呢,吆来喝去的成毛病了还!”
“不去、回家。”孙子突然收住了脚,他好像天生跟编内有仇似的。
馨儿非常清楚莫少行的这般臭毛病,便撒娇般地扯了扯莫少行的胳膊,宽慰道:“行啦,咱去聊聊呗,那任老师可好啦,每次我们班的纪律分都是最高的。”
经馨妹子这一番软磨硬泡,莫少行才违着性子朝学校转去。
未进校之前,这家伙还表现得比较自然。可是一经进了学校,他立即便装出一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模样,这让旁边的馨儿感到非常尴尬、异常难堪。
在我简某看来,大多数自命不凡的家伙,都或轻或重的患有场合性故作清高症。
比如,在某种特定的情境下,他能表现出常人所没有的那种凛然大义;而在另一种特定的情境中,他又表现出连氓流都嗤之以鼻的那般卑猥下作。
这家伙徐徐地、傲慢地跟在馨儿身后;当然,这片校园他也是熟悉的。
待到了教务处,那任老师恰好迎了出来,他亲和地搬了搬莫少行的胳膊,爽口说了句:“小伙子身板还可以嘛,平时再多注重下锻炼,那就更硬朗了。”
莫少行陪了陪笑、便也随着馨儿坐到了茶几旁边。
“喝红茶还是绿茶?”任老师表现得很热情,他只稍稍整了整办公桌便坐在了两人对面。
“随便随便,都可以呢。”此时的莫少行表现得也还算恭敬。
听罢,那任老师便从抽屉里挑了块茶砖,一边用茶针往杯子里戳着茶沫、一边乐呵道:“这还是雷校长去南方学习那会捎回来的哩,味儿挺正的。”
莫少行又勉强地陪了两声笑;看模样,他似乎很烦躁。
那任老师将沏好的茶依次端在两人面前,继而又返到办公桌拾掇了一阵。没一会,他便从柜子里抽出了一卷画作。
这是他近几日才画的一幅花鸟图——两只鸳鸯一前一后地畅游在青山碧水之间,其神色惟妙惟肖、绘声绘彩。
莫少行接过画大略地审了审,又胡诌八侃地夸赞了一番,便也学着人鉴宝大师一本正经了几处瑕疵。
这小子话说得很圆滑、很鸡贼,弄得那任老师也搞不明白这是在夸赞、还是在批评。
“小莫老师啊,这幅画其实是我专门为你俩画的,你看你俩多像这水里快乐嬉戏的鸳鸯哩。”任老师两手张着画,朝着莫少行和馨儿分别照了照。
对此,她馨妹子表现得是相当激动,便抹身朝着任老师半躬了躬身,又私下里趋了趋莫少行的脚。
那莫少行也不知是随释迦打坐去了、还是为老聃执鞭去了,再么就是灵魂出窍了吧。此时,这家伙经馨儿一趋,便瞬间似噩梦惊醒一般,魇笑了句道:“好画、好画!”
当然,那任老师也并没太注意莫少行的状态;因此,馨儿又一次趋了趋莫少行的脚。
“上次喝酒听您说,您在琴行代寒假班呢,怎么样?”任老师倾语道。
莫少行这会才算清醒了过来,便端着杯子朝任老师点了点道:“还凑合吧,就是年龄这块不太好掌握,比起之前在咱学校,是累了点。”
“他教得可好了呢。”馨儿说着便孩子般地噘了噘小嘴,反头又朝莫少行说道:“你谦虚什么呢,好就是好嘛。”
那任老师听罢便蔼笑了几声,他顺着馨儿的话茬道:“莫老师的专业功底还是相当扎实的,教学生那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了。”
这会的莫少行可不是先前那般做作之态了,而是由内至外都吐露着一副谦谦君子之气,其神色也比之前开朗了许多。
“小莫老师,说点正事哩,这画其实都是小事。”任老师一改将将的随和模样,此话说得很是严肃。
听得此言,那莫少行和馨儿便也同时都怔了两怔。这种陡然的情景反转,放作谁、谁也立即反应不来。
“小莫老师,有没有重新返回学校任教的打算?”任老师将严肃一转,又翻回了之前的蔼然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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