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大爷打破了这场安静:“这是上次给我送书的小丫头?”
大姑娘回答:“是的,叫小仪。目前,随我学习识字呢。”
大爷颇感兴趣:“识字好啊,你这个师父教识字倒是绰绰有余。”
大姑娘微提高声音:“怎么,只能教识字?我还会教小仪数理呢。”
大爷笑了:“妹妹,你觉得你还有时候教她这么多?”
大爷指的是大姑娘以后在家要学习理家以及绣嫁妆,想必没有时间教导小仪了。
大姑娘思及此,低着头没再说话。小仪隐隐感觉到她好像情绪突然不高了。
大爷走后,大姑娘一直坐在桌旁发着呆,月颂进来逗了半天,也没有效果。
小仪不解,这是什么情况?本来说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没精气劲了?
于是,她悄悄拉着月风问。月风看着大姑娘,也叹了口气:“姑娘愁的是嫁妆。”
小仪没有反应过来,嫁妆?姑娘会愁嫁妆?
说来奇怪,又不奇怪。大姑娘是一个颜不施黛本绝色、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若谈古论今堪称英雌、通经达济不让须眉。
这样一个倾世红颜,也有忧愁。
忧的不是前程、是女红,愁的不是嫁妆,是红妆。冷落院的人都知道:大姑娘,针线活儿堪忧啊。
看着眼前摆着的几个金丝银线的小荷包,小仪嘴角抽抽,最终化成一声长叹:姑娘,你前路估计很坎坷吧。
本朝民间风俗是女方在议亲后,需给准夫君亲手作三样针线制品:荷包,腰带,软鞋。虽说没有因做不出而被退亲的先例,但闲话终将传出。大姑娘无疑会颜面受损,周府更是丢不起这个人。
即使大姑娘最终进了大将军府,若遇上一个稍微传统一点的婆婆或是厉害一点的小姑子,唉,这日子也不会好过。
小仪和风雅颂四个人蹲在小角落窃窃私语,商量计策,仍然只想出一个法子:由她们四人代劳,大姑娘只是选择绣料、式样和花色。这个法子,是个笨办法,但她们也只想得到这个。
大姑娘见她们犹犹豫豫、吞吞吐吐,脸一沉,将手中的杯子呯地放在桌子上。吓得小仪一抖,忙又要跪下,幸好旁边月风眼明手快架住了她。
月颂小心翼翼地说:“姑娘,我等四人手拙,希望能帮姑娘做绣品。”
大姑娘眉一挑:“怎么,你们知道自己手拙,还说要帮我绣?”大姑娘的目光一一扫过四人的脸。
四人心里都是嘀咕:姑娘呢,你冰雪聪明,何须一定要说破呢。这,我们回说是或不是都不妥当的呀。
素来最会说话的月颂忙又说:“姑娘,虽然我们手拙,但姑娘你眼光独到,想必这绣品也是能入得了眼的。”
大姑娘似笑非笑地说:“你们是觉得我与你们联手做出来的东西,也只是入得了眼?”
四人心里又是哀嚎一片......
这时,一个声音在屋外面响起:“姑娘可在?”然后又是一个小嘀咕:“这几个小丫头,跑哪儿去了。人影都没一个......”
听这声音是茉珠,月雅忙打起帘子:“茉珠姐姐,请进来。”救星呀,其余三人心里也是感激莫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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