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人间文品•征文】||自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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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有黄金万两
“你不过是个穷书生，我给你黄金万两，买你三年自由，你可愿意？”一位富态的老者对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读书人说道。
书生看着这个老者，没有说话，只是在思量，若是能够坚持三年，便有黄金万两，有何不可？更何况，这位有着爵位的老侯爷也是说话算数的人，即便最后真不给这黄金万两，在他府上白吃白喝三年，也不用为夜宿破庙，白天为饥肠辘辘而烦恼。
“这可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愿意，就点头，咱们签契约。若不愿意，便可就此离去，我送你黄金十两，上京赶考或者回乡种田都由你。”老者看着书生意动，便加了一把火来。
书生还是没有说话，他想，若是进京赶考自己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进前三甲，若是回乡种田，自己又五谷不分，实在是不愿意。再说了，即便是考上了，也不过是货与帝王家，可能还没有在这侯爷府过得舒服。他想起了侯爷的条件，无非是让他在府中，哪儿也不能去，管吃管喝还管书看，就是不能出那间房。
老者看他不说话，也不再说话，转身便走。
“我愿意！”书生说得斩钉截铁，抻了抻破旧的长袍，对转过头来的老者作揖道。
2.放弃岁月一千天
签字、画押，各持契约一份，余下的交给下人办理。书生住进了那间闲置的外院书房，并有专门的下人管他吃喝拉撒，只是从此，房门上一把锁，房内是书生。
开始时，书生每天都在读书写字，笔墨纸砚管够。倒也过得滋润非凡，偶有佳作，也通过下人送给侯爷鉴赏，但侯爷从来都不回话。
侯爷有千金一枚，国色天香，沉鱼落雁，更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
每晚书生读书的时候，能够听到内院传来的幽幽琴声，有时似哭诉，有时似惊喜，有时似哀怨，又有时似期盼。借着在这幽幽的琴声，书生也是心动，不知这弹琴之人是谁？
久而久之，书生的心中就多了许多的期盼，在吟诗作画中，又增添了许多活灵活现的女子身影和诗情画意。侯爷即便看到下人送来的诗画也从来都不回话。但是这琴声似乎更加的灵动，充满着相思，又充满着期盼，而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自然不懂。
书生数着日子，还有两年，或许自己就有黄金万两，再也不用寒酸，应该配得上世间最好的女子，但是在他的心中，只想看看这位弹琴的人是谁。
3.自由与黄金各有其价
第一年过去了，书生把能读的经书子集都读了一遍，把能作的画也都画了一遍，房间里到处都堆着书和画。如果说这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书生似乎感觉过腻了，很想走出房门，去看一看中秋的月亮，冬天的雪，还有春天的花。
他有时候想，如果不要这黄金万两，回家去种自己二亩良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也会很惬意，若是再有妻儿相伴，日子清苦一点，但也其乐融融。
这种想法像一颗种子般，在书生的心里生根发芽。但每每听到那幽幽的琴声，这浮躁就慢慢地沉了下去，他想，从弹的曲子来看，那弹琴的人该是一位女子，只是不知道这女子婚否？为何从未见过？这时的他，忘记了自己三年的自由换了黄金万两。
第二年也过去了，这一年书生不再读书，也不再作画，烦躁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有时半夜，下人们能够听到这书生在他房间里摔东西，又或者听他在鬼哭狼嚎。但下人们也发现了，只要自家小姐弹琴的晚上，这书生就非常安静，似乎这书生突然死去一般。
他有多少次都想对老者说，他要回家种田了，又或者说重新去参加科举考试，但每每走到门口，却没有了勇气。在他心中，更多的是眷恋那偶尔飘出的琴声，还有那没有拿到手的万两黄金。
4.那一眼便是永恒
第三年，书生似乎看到了希望，不再烦躁，而又静静地读书、作画、写诗，这诗画被侯爷送进了翰林院，莫不赞赏，朝中大臣直夸侯爷慧眼识珠。
可老者依然不去看望书生，也不回应书生的诗作画作，而是把他当成空气。但是，他的掌上明珠却熬不住了，每每读到书生的诗作，心中就莫名悸动，看到他的画作，尤其是那飘飘欲仙、刻画入微的仙女形象更是倾慕不已。人间，再无人能在没有见过她的情况下，把她的一颦一笑画得如此出神入化。
还有一百余天的时候，借着自己父亲上朝的空档期，这郡主从内院来到了外院，看到了那书生。两年多前，那书生的青涩似乎退尽，蓝色的长衫干净而整洁，尤其是那双眼睛藏着世间的沧桑，与当初的灵动与落魄完全不同。
也在这一刻，书生抬起了头，看到了自己画中的女子，衣袂飘飞，踩在秋天的落叶上，似蝴蝶轻舞，又似仙子谪落人间。那一刻，两目相对，那一眼便是万年。
女子羞涩，转身，回眸一笑，在书生的心中留下再也挥不去的背影。
一瞥惊鸿，再看，人去楼空。
5.要这黄金与自由何用
离最后的期限只有三十来天，天空却下起了雪，万里山河一片白色。
侯爷府张灯结彩，不是年关亦不是节日，但下人们的匆忙却将侯爷府有喜事暴露无遗。这些，看在书生的眼里。
是夜，下人们送来上好的饭菜，额外还多了一壶好酒。从不多话的下人却透露出，自家的郡主要定亲了，这便是自家主子高兴，特意送来的好酒。
好酒喝不醉，这一夜，书生彻夜难眠，也终于想明白，想清楚了。
第二日清晨，便让下人找来侯爷，说是要毁约。侯爷惊奇，想知道为何？
“若侯爷同意，将掌上明珠许配于我，黄金万两便作聘礼，我再为她拼个一生富贵！”书生很冷静，也很自信地说道。
“若我不同意呢？”侯爷眼睛一亮，又故作深沉，低声问道。
“若侯爷不同意，我要这黄金万两何用？我拼得一生富贵给谁？”书生目视侯爷的双眼，很认真地说道。
6.结尾
一个月后，侯爷府再次张灯结彩。
一道圣旨下来，书生入驻翰林院，官居五品，赐婚。
郡主一身红衣，书生手握红绸，在富丽奢华的大厅，在宾朋亲友的关注下并身而立。
“吉时到，一拜天地……”
【END】
文/一诺余生 图/来自网络，侵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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