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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哲没有理会栾许和邱瑶玲的对话,他的目光始终在李星身上。
李星摸着怀表上的花纹,沉思片刻,把怀表放进了银罗盘里。
楚汉盘问:“你要干什么?”
“我想长大,我厌倦了永远的十岁,厌倦了当小孩,我想成为正常人。”
“什么!”楚汉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还记得吗,我曾问过你,当人间监视者会不会长大?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
最先,楚汉哲不知李星是个大人,只以为是可怜小孩,没有父母,一个人靠捡垃圾为生,久经风雨显得少年老成。
楚汉哲曾有个儿子,九岁,不幸去世。李星跟他儿子有些相似,楚汉哲心生爱怜,当即问李星,愿不愿意当人间监视者,还详细介绍人间监视者的情况。
李星思考了会儿,问了句能不能长大。楚汉哲以为,小孩子总会长大的,所以点头。
李星察觉到楚汉哲的误会,告知了自己的实际情况。楚汉哲很讶异世间竟然有这种病。当人间监视者虽然有些好处,却不是包治百病。
楚汉哲一心想把李星拉进来,扯了些其他的情况,比如人间监视者做的好,比较优秀的话,上级会给出奖赏,说不定能长大。
楚汉哲此时才发现他的谎言伤害到了。李星因为他的话种下了希望,以为这个行业能使自己长大。难怪李星做事非常勤勉,他是真心以为自己会得到奖赏。
李星把罗盘举到楚汉哲面前,拿起银勺,示范的转了一圈:“这样就会时间逆流,对吗?”
如果问做人间监视者有什么收获的话,就是这个,李星无意间听到“时间逆流”的方法,得知在时间逆流下,任何愿望都能实现。
楚汉哲又想起,李星曾问过他“时间逆流”的情况,楚汉哲单纯的以为李星只是好奇。他的回答很严厉,是“万万使不得”。
楚汉哲见李星很失落,也是各种安慰。不管怎么说,人间监视者让李星摆脱了穷困。原来的李星因为没有公司会招个十岁小孩当员工,一直无业,处在饥寒交迫的境地。
在楚汉哲看来,李星是幸福的,永远长不大是多少人的梦。
李星没有做任何的保养,不管时间怎么流逝,他都长不出皱纹,皮肤始终弹性紧绷。印象中,李星也没有频繁说自己“想长大”,生日许愿都不曾提到这点。
“你真的想长大?”楚汉哲问。
“我只有这么一个选择了。”李星道,话语间透着悲凉。
楚汉哲才发觉李星的愿望是多强烈,是铁了心的实现自己的愿望,所以刺伤了他。因为如果他没有受伤,他绝对会劝阻。
楚汉哲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表放进去,一定要逆时针转动九圈。”
栾许惊叫道:“你在说什么啊!你知道这会出事的。上一个人这么做怎么样了,他是老了,想返老还童。结果如何呢?”
李星自己查找的资料也证明了这件事。上一个操作时间逆流的人被时间摧毁了。早有告诫,时间是无情且不容挑战的。
但是发现时间逆流操作的最初那位尝试者,是成功了的,只是关于他的资料太少,他突然销声匿迹,但有一点他确实达成心愿,否则时间逆流的方法不会被知晓。
罗盘和时间静止表一直是分开使用的。制作银罗盘时为了能在拿罗盘时,时间静止自行开启。于是把表做成能嵌进去的模式。制作者只是想让罗盘用的更方便。没想到,有人居然找到了新的使用方法。
栾许对李星劝道:“你不挺好的吗?你不要想不开啊!”
李星抿了抿嘴唇,是的,大部分人都以为他挺好。
真正的小孩子,经历少,太幼稚。真正的成人,经历多,又衰老。
他不一样,成熟又不老的小孩子。人的矛盾在于此,说羡慕别人,只是羡慕别人身上有个理想化的部分,却从来不去懂别人真正要的是什么。
不同的想法让空气沉闷,且陷入短暂的沉默。忽的响起了清脆的咔擦声,原来邱瑶玲开了一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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