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龙凤大战
我和慕枫,自小相识。慕枫的父亲,是我家的主管,我父亲十分器重他。我和慕枫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
七岁那年,我和慕枫到蓬莱阁上去玩耍,当时是冬天,山上没有什么游客,我俩一路欢歌的爬到山顶,一起看海。
那天的海风特大,但是我俩迟迟不愿意到避风亭里。(注:避风亭位于蓬莱阁西部,轩亭建筑,原名海市亭,明正德八年(1513)知府严秦修建。亭前有短堞筑于绝壁,大风由海面扑来,随即由绝壁上陋,适从亭檐之上吹过,亭无南窗,有令人惊异的避风效果。)因为,我俩看到了生命中的第一次海市蜃楼。
别人看海市蜃楼,都是楼宇和博大建筑,但是,我俩那天看到的,却如同神话般的存在,一条神龙,一只凤凰,在海里争斗。
龙和凤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因此我们觉得十分刺激过瘾,就跟看动画片一般。眼前的争斗十分激烈,龙虽然体型魁梧,威风凛凛,但是却恐惧凤的爪子和尖嘴,不敢争锋相对。凤表面占上风,可是也不敢和龙正面抗衡,龙想吞了凤,凤想刺穿龙,龙鳞,凤羽,片片坠落。
龙低沉的吟,凤尖锐的鸣,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陷入僵局。就在我俩以为要落幕的时候,没想到,龙和凤一起,向我和慕枫飞来。
我俩当时无路可退,进了避风亭,没想到,龙和凤竟紧随着飞了进来。那么小的一个亭子,塞了一条龙,一尾凤,两个人夹在中间,那时,真的是说不出的恐怖,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我俩当时都觉得要死了,我都吓哭了。没想到,龙和凤的对象不是我俩,而是齐齐攻向了避风亭内的避风珠。
避风珠是避风亭内的神物,有人说是佛祖的舍利,也有人说是徐福修炼的仙丹,还有人说是女娲娘娘的丹血凝华,不管它到底是什么,反正不管避风亭外多么狂风怒吼,避风亭内始终风平浪静,纹丝不动。
龙和凤一起扑向避风珠,就在这个关头,慕枫一把把我推出了避风亭。凤的尖啄先碰到了避风珠,但凤身被龙头撞击了一下,没有啄稳,避风珠落下,砸在慕枫的头顶,一阵白烟,应声消失。龙和凤似乎各自吃惊了一下,而后,龙从慕枫背后,凤从慕枫身前,一起钻了过去。
慕枫这时,脸上通红,眼睛也射出红色的寒光,整个人就像疯了似的,仰天大喊了一声,这一声怒吼,简直是劈天裂地,门口“海不扬波”的不字,因为巨大的爆发力而应声破裂,后来不得不再次维修。(注:柳如斌的父亲,为了压下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将此事改变为现在我们都知道的版本: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山东巡抚托浑布来到蓬莱督办海防.当他登上蓬莱阁,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无限感慨,挥笔写下了海不扬波,表达了他希望万里海疆平安无事的心境,可是历史却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五十年后的1895年,甲午海战爆发,日舰炮击蓬莱城,一枚炮弹正好击中这个不字,还好是一颗哑炮没有爆炸,只是穿而过,打掉了大半个不字,于是就变成了海扬波了。)
这时,龙消失了,凤消失了,避风珠消失了,而慕枫,却倒在地上,一息尚存,我这才敢进去,扶着他,看着他惨白的脸,哭的绝望,只听慕枫对我说:“斌斌,你一定要听爸爸妈妈的……”然后就晕了过去。
父母赶到的时候,慕枫已经不间断的停止了心跳,正常人每分钟心跳不低于60次,而慕枫当时,却是每十分钟左右才跳一次。我父亲得知是慕枫舍身救了我,把慕枫送到了烟台最好的医院,请了所有专家,甚至从国外聘请了心脑血管领域的教授,用了最先进的设备和药,希望救活慕枫,没想到,慕枫始终半死不活的沉睡着。在连慕枫血型都没法判断的前提下,所有专家都素手无策。
慕枫昏迷的第七天,忽然医院里来了一四十多岁的日本人,他跟慕枫的父亲说了几句悄悄话,慕枫父亲点头,好像答应了什么条件。而后,他当着我父母和慕枫父母的面,默念了一段我们谁都听不懂的咒语,或者也不能算作咒语吧。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慕枫醒了。
慕枫根本就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儿。蓬莱民间有个说法,如果见到龙或者凤,必有大灾难,而我和慕枫确是既见了龙,又见了凤,因此父母逼我绝口不提此事,否则必有大灾难,所以在后来的成长过程中,我从未和慕枫提及此事。但是,从那时起,我就把慕枫当成了我一生的兄弟。
避风珠遗失的消息传到了中央,相关领导给了我父亲极大的压力,父亲遍寻能工巧匠,在避风亭亭门前几米处修建了一道弧形短墙遮护,海风依崖吹来,形成一股强烈的上冲气流,使风越亭而过。亭无南窗,恰成气流死角,因而在避风珠不复存在的情况下,避风亭依然有令人惊异的避风效果。再加上当时在北京有人,疏通了不少关系,打点了不少银子,政府总算是没有继续追究避风珠遗失之事。
“讲的好!”掌声从对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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