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在的办公室和友人梅梅离得很近,再不像从前月余或半年都难得一见,因而也近乎有了“隔篱呼取尽余杯”之便,三五、十日即可相约促膝。
昨日共赴便餐,梅梅询问近况,并说:“为什么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淡了,是因为感觉不到自己有用。有时不要一个人那么辛苦,适当地向外界释放求助的信号,让对方觉得被需要,双方的关系才会更加紧密。”
从昨天直至现在,时时在这番话里停顿,像绳子上不断打紧的结,它反复敲打冲击着我记忆的那根弦,让我一遍遍烙刻。

不过仍在奔向而立之年,我却过早地老去。若逢宴席喧哗也总能持一分清净,他人推杯换盏溜须所图自吹之际,乐得赏戏一般泰然自若,仿若置身事外。有人来道一声辛苦,亦能远远举杯回以浅笑,毕竟不能太异类吧,于是也相安。
早早学会了拒绝,不参加无效社交,不接受工作中的虚假奉承,不赴超过三人的相约,不接受他人的示好……曾经最爱外出的习惯付诸九霄云外,相识的旧师故友反复邀着游山乐水,全然了无兴致。像一个蚕,我把自己封在我的茧里,轻易不破壳儿,也不追求化蝶,自己享受自己的静默时光。

在那个小小的寂寞的心城内,千斤重担和受的苦有时就要呼之欲出,最终还是默默吞咽。我想,众生有众生的喜乐哀悲,我又何必把自己的负能量倒给那些亲近的人?生活不过是遮遮掩掩,我让生活的镜头只负责拍好上半身,言笑宴宴,精致美好,掠过脚下泥泞不堪血迹斑斑。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时他们是在为我担心,想让我敞开心扉,有的人只想我开心。而我自己给自己施加太多压力,什么都想靠自己,自己应允的事无论自己多么精疲力竭总要硬抗,遇到事情习惯性为对方考虑,把自己的感受忽略,可是这样真的好吗?无所谓的人仍是无所谓,在意你的人感受着你的痛,愧疚缺失对你的关心,这损伤的又是谁的心?

我想,为了心目中理想的美好,我做过很多选择,唯一后悔是为了眼前的五斗米弯腰。我曾问过我的恩师,是否该如此抉择,犹记得恩师一席话弹出窗口时,我的热泪收扼不止,他说“不过是谋生手段”,心里的那个梦,不那么清晰竟有人理解,再幸运不过是你在说,有人听。真正的朋友源自双方被需要,最不济其中一方有被需要的价值,开心就好,这样的关系才能越走越远。
我们把自己伪装成生人勿近,最无坚不摧的样子,信任更是微乎其微,我问自己人生有多少大事呢?终是该云淡风轻。以诚交诚,以美好求美好,以简单换取纯粹的轻松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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