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这个号码,时隔多年每次换号我都能及时更新的号码,只是这么多年来,也从未拨通过一次,哪怕只是55秒的无人接听,我都没敢尝试,罪过太深太沉重,我不需要他人去偿还。
有些数字,看过一次便不再忘记,就像你的生日,因为一一直怀揣念想,所有不曾敢放下也不曾想放下,害怕自己去遗憾,放下一次也就错过了一次:有些数字,看过一次便不再记起,就像你还是在每次错过后仍然能独自享受希望与失望的落寞感,终究明白了生日只是自己的,无关他人,无关痛痒,没必要寄予重托。
只是后来当我慢慢开始理解你了以后,却发现命运将我们越拉越远,原来生活远比电影精彩,就算再怎么万众瞩目,也不过是几个钟头,剩下的用时间铭记,写上剧终,无处托付的还是感情,无关痛痒,不堪后知后觉,却也无可厚非。
狗狗。
数字的尽头不只是联系人。
持续的冷空气席卷,我孤零零的看着天气预报中孤零零的女孩,清秀的脸庞,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对着中国地图指点江山,优雅而从容,气质堪上,画面很美。只是她没说近期会不会降雪。
Baby打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出来喝一杯,语气听来未显得有多少波澜壮阔,他果然还是知道了。我说不了,会有机会的,我想回去看看。
嗯,出来这么久了,还没回过家,是时候回去看看了。关掉电视,甜美又磁性的声音戛然而止,突兀的安静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气温下降得有点厉害。
周末踏上轻轨,伴着初生的太阳,犹如渺小的砂砾,在几经沉浮之后,化为尘埃,反射不了丝毫的光线,毕竟,太阳也只暖人,不暖心。我在车上入眠,轻微的晃动阻止不了我的睡意,就这么做了个梦。梦中的我还是小孩模样,牵着爸妈的手,在公园的小路上述说着欢声笑语,连绵的笑声直击心房,只是画面突转,自己在一瞬间长大,可可气定神闲的品着茶香,而我却抓耳挠腮的想着铜臭, “还喝吗?”我有些心疼,可可在气场上碾压了我,但是不管怎样也不能浪费,喜欢就得珍惜。她没看我,只是淡淡起身、转身,临走时给我留下了一句话:“不用了,张佳佳,你在这等着我, 我去上个厕所!”我看着她在视线里消失,瞬间泄气, 尿意袭来,便也跟着去了,回来看见这剩余的茶水,只觉得可惜,我跟自己赌气,就算不懂茶也可以拿来解渴。可可终于回来了,凑到我的跟前拉起我的小手,“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我有点喝醉了,尿意袭来,眼前的她凹凸有致,眼神妩媚,身姿荡漾,大脑来不及反应,像只宠物狗一样被她牵着一路小跑,等我回过神来,可可转过来对着我笑,眼神妩媚,身姿荡漾,猝不及防之下,她吻了我,“小妞,跟爷走吧!爷不会亏待你的。”我被人强吻了。
似乎醒了,又似乎依然睡着,梦太真实分不清方向,那该是真正的她,亦是真正的我,一个穷酸得需要女人来挽回自尊的我。一边是日出,一边就是日落,如果能尽收眼底,也不枉为人意至一回。一生中,有多少个日出,不一定就能欣赏到多少个日落,盛世兴衰,不也无可奈何,而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走完这一程,花落花开,无需璀璨,也不需祭奠。
上车时还是寥寥无几的数人,折射星星点点的光,下车便是人山人海,热闹繁华,无端端的让人感到落寞,明明流着相同的血液,却说着不同的语言,仿佛找不到同类,这应该是人类的一种悲哀,缩小是孤独,放大是更孤独,可叹不可惜。
从公交上下车,路上已经没什么人,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偶尔会有几只中华田园犬对着我猛哮,交相起伏欢迎我的到来。这个城市的角落,半睡半醒的路口,我在一间小商品店门口停下了脚步。几年前,这里还坐落着一个山头,每当过年,狗蛋就会开着车载着几只小狗来我家拜年,吃饱喝足之后,我就会带着他们到山里头去转转,没有超市商场供人闲逛,没有电子设施供你娱乐,没有城市霓虹供你观赏,一起都是那么简单,却成了几只草狗们的天堂,站在山头,坐在树上,趟在溪边,畅想着各自的未来,舒适与安逸,哪怕树木繁茂,也能找到彼此的缝隙捕捉到几丝光亮,数上几颗星星。
我看着老妈忙碌的身影,鼻头有些发酸,我不是没想过母亲的日益苍老,也不是没体会过生活的艰辛,只是想起了老妈说的那一句话:“佳佳,出去以后别委屈了自己,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多跟妈讲讲,外边不比咱这里,待着难受了就回家,妈养你十几年,也不在乎多些日子,想家了,就给妈打个电话。”那个时候,怀着不一样的心情,离开家,只留下了一句话:“不用老是把我当小孩子吧!我也可以撑起这个家!”
现在,我回来了,家还在,山没了。
小时候,住在楼下的老人总会在我放学回家的时候,给我捎上一句话,“你妈刚去集市了,饭已经给做好了,叫你回来先吃饭,别冷着了粮食。”其实我知道老妈每天吃完饭都会去集市,这句话也并不是她每天都请求老人转告我的,老人有点健忘,但惟独这件事不会忘,可能是之前老妈请求她的次数比较多所以她一直没忘掉,也可能因为老人自己也是一位母亲,总之,她不停,我也不腻。
老爸常年在外忙着工作,有时候节假日都很难见上一面,在我的记忆里,老爸只会对我不停的提要求,“今天一定要背完这50个单词!”“还有这10首古诗词也别忘了!”老爸,他连怎么打架,都忘了告诉我,因此家里大大小小的琐事都由老妈一人打理,但我也从未见过老妈抱怨,反而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每天都会用小推车推上一车批发的服饰,去集市里面摆地摊。白天事情比较多,所以就每天提前吃完晚饭出发,也正好赶上了下班潮。
我偶尔也会过去帮老妈,学着她的样子做个小商贩,学着她的语气和大人们讨论价格,时常会有路过的人们被我的样子逗乐,从而驻足留守一番,不时也会带走一两件小商品,而我总会在这个时候冲老妈挤眉弄眼,炫耀着自己的战绩,然后老妈就会笑眯眯的看着我,拍拍我的头说我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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