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岁的小屁孩,到点洗澡了,仍在沙发上蹦蹦跳跳不下来,往常是强行抱去洗漱间,忍受他拆楼式的哭叫,这次想了个办法,跟他玩捉迷藏,知道我在哪里吗?来找我呀,步步开心地引到洗漱间,不同以往,这个过程一片祥和安宁。
方法变了,结果会不同。以往简单粗暴的方式,经过测试,发现得让位于柔和的、界面友好的又能达到目的的方式。
这种方法的集大成者,是理查德·塞勒(Richard Thaler),今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源于他提出了“助推”理论,Nudge,本意是用手肘轻轻地推对方,让对方按照你的目的去决策和行动,区别于用手推或者拿刀使枪去让对方怎么做。简单地说,不要暴力,要助推。
其实在我国古代,北魏孝文帝,就已经把这个方法运用得炉火纯青。他要启动一项改革,甚至迁都这样的大事,他不先说出来,而是巧妙设置各种各样的暗局和场景,让大臣们在这些场景中自然而然、自以为是地得出他要的结论,让人们从被动变革直接过渡为主动要求变革。
威尔·史密斯在主演的一部电影《焦点》,2015年初上映,英文名叫“FOCUS”,其实是“助推”理论的故事版。他饰演男一号尼基,三代秘籍单传的神偷。培训杰西时,他说,你得先进入失窃者的头脑,用他们的观点去感知,其实人类的行为是非常容易预测的。如果你抓住对方的注意力,任何东西都可以手到擒来。
这里包含两个步骤,一是对对方心理的细微观察和把握,知道对方怎么想,才能走进他们的世界;第二步是获取对方的注意力,进而施加影响,达到目的。这跟现代传播应用学的本质一样,从获取注意力来说,无论是即时注意力、短期注意力以及长期注意力的获取,都离不开这个本质。
最精彩的剧情是在一个棒球场的豪赌的故事。他面对华人赌徒谢利源,据说酒店曾经把比尔·盖茨给轰出去腾出最好的房间给谢,谢是个能对一切东西下注,下大赌注的人,然而却被他一连串的场景设计给编程了潜意识。为了让谢得出55这个数字,他无所不用其极地安排,从马路上集会人群举的55号的牌子,到酒店里无处不在的场景,从廊灯的形状再到服务员的胸牌、以及特殊行业人士身上的纹身,都充斥着55,甚至连播放的歌曲也被刻意安排一首包含一百二十几次的WU WU 的歌,最后让谢在看到棒球场上他搭档胸口的55号球衣时,脸上绽开了花,得出了55这个数据,让他顺利赢得200万美金。
电影故事是编出来的,不影响我们学习像老干妈陶华碧一样真诚的经营理念,但是从传播学角度来说,助推是我们必须研究的观点,我发现是我们介于儒家和法家的黑和白之间灰色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如同最早在小便池里画苍蝇的斯特丹人,为了保持男用小便池的卫生,儒家会挂“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法家会说“小便弄脏地板,罚款10元”,而阿姆斯特丹的助推会在小便池里画苍蝇,让人们不自主地瞄准,解决了卫生问题。
因此,解决实际问题时,助推好用,如何用,几个观点供参考:1、目标极其明确,而表现极其模糊;2、界面非常友好,不能简单而粗暴;3、设计一连串的场景,让对方通过自己的智力和判断力,推导出得之不易的结论,并且捍卫这个你要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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