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

在银行排队，春节前这几天人特多。

我坐在等候区闭目养神，偶尔看一眼信息，

“我打你！”一老头儿声音。

“打吧打吧，跟你一辈子，你打吧。”老太太嘶哑的声音。

我扭头看，一老头儿八十多岁，高高胖胖，手举拐杖就要敲下来，那老太太瘦小，全身脏兮兮的，一件咖色外套上磨出来一层黑，像浅墨用毛笔在衣服上面扫过，满是褶皱的脸肤色很白，就是脸像八辈子没洗过一样脏。老太太用拐棍“噔噔噔”敲着地面，嘟嘟囔囔些没用的“我来拿钱了，就是不排队，我有癌症几年了，我管他谁，我就不排队……”

这老太太好似有点神经质不讲理，最起码年轻时也是蛮横不讲理的人，遇见男人性格火爆，但是在男人骂声中多次高高扬起来的拐棍仅仅是做做样子，他让周围人明白那是对自己女人说可笑话的一种自责和歉意。

这老夫老妻！银行那么多人没一个人劝他们一句，也没人围观，任由他俩吵闹，只我多看了她俩两眼。

当看到那一对儿老夫妻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出门，男人在前女人在后，老太太是用脚皴着地面出来的时，我在想，五六十年前他和她是如何走到一起的？那该是怎样鲜活的生命？他们一生几十年有多少时光是在争吵中度过？如果不满意，为什么不分开？如果同船共渡的人换作他（她）人，会是怎样的情景？

仔细想，这争吵好像和女人关系大，如果女人不吵，男人不骂——哈哈（｡ò ∀ ó｡），那将羡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