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单位是在一栋老楼里,办公区、仓库、洗手间都在这一百多平的面积中。楼很旧,虽然没有后门,但是封闭的不严。
那天我在洗手间里,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时断时续。以前单位里闹过老鼠,后来经过清理再也没见着了,难道又是它们来作怪了?好在一会儿这声音就消失了。直到那天我去仓库取货,跟它四目相对终于看清楚了,它是一只大白猫。说它是白猫不准确,岁月和灰尘把它摧残得发了黄,眼睛漂亮不过隔着几米都能让你感觉到目光中的寒意,它转身就跑,好像不这样我就能绑架它似的。它转身那一刻,我发现它尾巴少了一截,仅剩的一段默默的垂在身后,向我诉说着它经历过的沧桑和不幸。
没过几天,我又听见仓库里有动静,这次是夹杂着细微、尖利的“童声”的,哦!原来那天它是来踩点打算在这里做月子的。它把窝建在装货的纸壳箱里了,看见我进来它迅速起身要跑,目光冰冷到可以杀人了。不过它马上想起了孩子们。我能看出它的犹豫,好像这一跑跟孩子是生离死别一样。我赶紧关灯退出来还它安静的世界。
随后我给它准备了牛奶、香肠。趁它不在的时候还偷偷看了它的宝宝,是五只,粉嫩粉嫩的,像五个小绒球簇拥在一起睡的正香。我还给它们找了个更好的箱子,垫了个垫子,把宝宝们放进去,想让它们舒服一点。谁知道它突然回来了,原本温馨的场面被它的目光冲破了,它眼睛里充满埋怨、嫌弃和愤怒。吓的我赶紧出了仓库。它根本不领情,把孩子们又一只一只叼回去了,在那之后它很少离开窝了,对我的敌视升了级。要不是孩子们太小它一定得搬走了。
它是纠结的,一面防着我,一面还得喂养孩子。我发现香肠和牛奶明显见少了,再次跟它对视发现它的目光里有了些许缓和。
我得寸进尺地开始找机会多去几次仓库,还故意当着它的面给它添食,慢慢地它的目光变得亲近且有了温度。它的孩子们满月的时候,我都可以给它和孩子们捋毛了。不过它终究没有放弃它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满月不久还是带着孩子们走了,走的彻底,走的义无反顾。
不能说它走的没有征兆,走的前一天是给我送过“礼”的,给我叼来一只它认为最美的美味,一只小老鼠,叼着放我脚下了,我知道它是在表达对我的感谢,我们在那一刻都读懂了彼此,这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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