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弓长不长
傍晚,李东和他的三个狗腿子来找了我。我知道这准又是要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
李东,陈华,王可道,孟郭,这四个人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混混。猴爷再往前的那个十字路口就是他们的领地,和猴爷的猴子一样,各占地为王,两个路口常年弥漫着烟销味,烟筒子走到这里悄悄地掐掉了烟,小跑过去,再疯狂地抽吐烟气。
李东用鸡爪一般地手抓住我的领子往外拖,我看见这双发黑,皮包骨头,上面的纹像被刀划了似的随意排布。我用手拍掉了李东的手,那股沉闷的骚臭气便在我的领口出淡了。
我自己能走,我对着这个猴子一样的男生说。
李东笑笑,把胳膊在空中甩了甩,又甩回我肩膀上,搂着我的脖子。走到猴爷的帐篷前,指着一只猴子。
“去把那根香蕉给我抢回来。”
傻子去我家找了个空,除了落灰的破房子和一堆掉漆的锅碗瓢盆,他也再看不到什么。
每次想到这里,我都觉得对不住傻子,我的每一次消失对傻子来说都是一次心灵上的抨击。
或许我和傻子的关系永远没有一个词汇能去精准表达。它就像左眼和右眼,看的是一处景,流的也是一处的咸水,但其中一只突然没了,另一只也会照常活下去。
不会缅怀,只会照常活着,这是生存的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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