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作者: 张玉曼 | 来源:发表于2019-07-19 12:35 被阅读17次

        周末陪着女儿去唐山参加漫展。一坐上车,发现事先准备好的读物忘记带了,想想又释然——没有书读,可以思考,包里还有两支笔,可以写点东西,总之不想让等待的时光白白蹉跎。

现在真的比过去懂得珍惜时间了,如果几十年前,就这么督促自己,岂不是早就达到了人生巅峰?可惜谁也不能在倒车镜里选择来时的路啊。何况,有些醒悟需要岁月的沉潜,否则即使从新来过,也依然会因为贪玩,因为各种诱惑,或只是少时无谓之烦恼,而依旧是不懂得上进求知,不肯努力用功。所谓“黑发不懂勤学早”,不被生活抽几个耳光,即使穿越回去,說不定照样会“寒窗不肯用心思”。

我的内心热切地希望女儿能早一点懂这些道理,但是她像我当年一样贪玩,一样兴趣广泛,一样不喜欢被束缚。她随着年龄段分别痴迷过恐龙昆虫猫头鹰,然后是小猫小狗,接着是王俊凯,而现在则倾心于cosplay。这个小孩儿一旦喜欢上什么,就绝不肯玩玩票拉倒,一定钻研成内行不可,可是这些游戏的东西,都是考哪儿哪不要的本事。

尽管有一千个不理解,一万个不愿意,我还是不想生硬地阻止孩子的喜好。因为和担心这些影响学业的担忧相比, 情绪稳定,平和对待更为重要。

有一次闺女的作业漏了好几道题,老师在微信里要我回家监督补上,我当时正为孩子反复催促买c服无心学习苦恼不已,就赶到学校和老师沟通一下,我和老师正谈话间,旁边的大队辅导员插了话,说我对女儿过于宠溺。女儿没有时间观念没有角色感,说她只会把我哄得团团转。她甚至说道我女儿想当“大姐大”。 这样危言耸听的结论让我惶惶然,有些被她吓到了,回到家,把这个事情从头到尾讲了,闺女也因此产生了心理负担。

       沉闷的空气令人压抑,我把教育理解成了简单的说不。于是几天后,碰到一个成绩还不错的家长朋友,我希望她能给我闺女一些指导,她们谈了一会儿,女儿痛哭流涕,把这几天的郁闷和不满和盘托出,那个朋友比划着打了我几下,说我太强势,对孩子控制欲太强了。看来闺女刚才是把我说得一无是处了。

       回家的路上,我忽然茅塞顿开了。虽然闺女对我的控诉的确是有种“真相了”的感觉——平时我们多么温馨甜蜜,原来你对我这么不满意。但是我还是忽然间就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永远不要危言耸听,大惊小怪。

我心平气和地说:闺女,今天挺好,你能说说心里话,减减压,挺好的。虽然你们一定说了我不少坏话,但是有一点,我不是一个坏妈妈。就像那天,你们的老师把你说的问题很多,其实你是一个优秀的小孩一样,以后你和我,都不要活在别的评价之下。我听说,你们学校的那个老师现在四十多了一直未婚,可见她是对自己对别人都是严格到苛刻的人,上次她坚称你没交比赛卷子,最后卷子还是在她那里找到了。说明她很主观很自负,永远觉得自己是最正确的,所以她的话仅供参考,决不能奉为圭臬。妈妈不应该因为别人对你的说辞就否定你的一切努力,你也不能因为妈妈的一些急躁和不理解就否定妈妈的付出,以后咱们要彼此信任,不要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一惊一咋地,妈妈自己跑去学校回来还骗你是老师叫去的,其实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看刚才和你谈话的阿姨她女儿成绩很好,可她也有和女儿沟通不畅崩溃大哭的经历,多么和谐的母子关系背后也许都是危机重重刀光剑影,一切都不奇怪。从今以后,咱们都要学会,看淡。就是那一天,我承诺放假了,陪着去漫展。

漫展开始的时候,我在门口大厅,隔着玻璃看着闺女欢快的像一只翩翩的蝴蝶飞来飞去。她那么开心,我也很快乐,忽然想起一句很久很久以前唱过的歌词:你的笑,对我一生很重要。

女儿是一清早自己画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妆,带着小假毛,今天的服装是“自设卡米尔”,既不会被专业cos说成是不懂规则的“精彩凹凸人”,还能做以后日常穿着。这就是我们彼此让步达成的和谐。这身衣服相比满场千奇百怪,光怪陆离的各路妖魔鬼怪,让我比较能接受。女儿为此颇费了一番心思,学会了在乎别人感受,懂得退让。

我在试图理解他们角色扮演的嗨点之时,常常想起年轻时候,自己喜欢过唱歌、绣花,看古今传奇,也经常会被人追问:这有什么用?

       这有什么用?其实觉得什么都没用的人,才是最无趣的人。那时候魂牵梦绕盼望穿上绿军装,那不也是一种角色扮演吗?渴望成为自己心目中的样子,就是那个年代的cospiay。我曾经那样盼望参军,只是喜欢那身军装,读遍了我能找到的所有军旅文学,最后你会发现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有可能是今天、明天或者一年以后,但回报终究会到来,通常在不期之时,采用的形式与当初相去甚远。——我进入了质监系统,我们的制服比军装毫不逊色。改变人生的种种巧合瞬间看起来毫无规律,但我并不这么认为,至少我的人生是这样。

    所以,尽管我还是把快乐分成了层级,并在回来的路上告诉女儿:我觉得你现在的快乐级别不是太高,我要带你寻找更高级的快乐……但是,有一点,我知道,我懂得了尊重,尊重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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