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

这是我上周想写的日志，缘于豆丫头在她奶奶家拍的几张照片，照片里的主角就是我们小时候非常熟悉，日日与之照面的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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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新式的土灶了，曾经翻新过。但对于住在城市里的娃来说，也算新奇。奶奶家经常去，但极少去灶边。平时炒菜还是在煤气灶，那天因为有客人，用土灶烧开水，豆丫头去打水，居然特别关注起了灶头。灶上的香炉龛，瓷砖上充满乡村味的画，还有那些用了几十年的铜勺铜铲，都深深吸引了她。我对她说，等奶奶不用之些铲勺了，我们就把它拿回家。豆丫头眼里闪着光，点头称好。

豆丫头并非第一次接触灶。她小的时候，可是一直在灶边转的小丫头。

那时我的老家还没拆迁，家家户户都有这灶，虽说用煤气灶炒菜，但作为人口大户的我家，饭总是在大灶上煮，大灶上的饭可比电饭煲的饭香。而且我的奶奶还会用大灶做锅巴，真正的一个跟锅一样大的大锅巴，用灶做甜甜的大面饼，灶膛里可以烘年糕烘山芋。特别是年关，家里人做馒头，大灶一锅可蒸很多个馒头；村里人都会选择某天，集中在某户人家，通宵在灶边，一起说笑着蒸年糕。这些可都是我们小时候的甜蜜记忆。冬天的时候，最喜欢的活就是帮大人烧火，火苗欢快跳跃，热量传递出来，暖和啊。

豆丫头喜欢围着灶边玩，看到我拿着稻草挽成草把，也想要挽，让她坐在灶后的小凳子上，对着烧着火的灶膛，拿着稻草玩，结果弄得脸上黑乎乎的，偏偏有我这么个老妈，对着这样的娃拍了照片，不知道她要是再见到这张照片，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说起挽草把，这也是农村人特有的才能，草把挽的好看的，光溜溜，没有一点杂草伸出毛边，可以放烧火凳子上当垫子坐。在我家，我奶奶挽的是最好的，既厚实又光溜，灶膛里的火苗也更匀称有力。

我小时候，灶边上还有风箱，一拉一推，火便更加旺了。不过，现在已经极其少见了，也许只有在某博物馆内可见了。

在豆丫头奶奶家，以前在侧房还有一个灶，只有一个锅，这个锅不是用来做食物的，而是充当澡盆的角色，用于全家人洗澡的。我作为新媳妇去他家时，也是惊讶不已。锅里加了水，灶膛烧上火，水烧得温温的，人坐在锅边上，拿毛巾蘸水洗澡。小孩子可以直接放进锅里洗，脑补一下那个画面，是不是很奇特？

灶，农村里的平常之物，对于城里人来说是稀罕物，而对于我们这些农村里出来的人，又是一种温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