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正一

角色是皮克斯每一部电影的核心，他们是我们在每一个故事的旅程中跟随的人。
但是皮克斯是如何创造出这些人物的？
如何使他们不仅仅是通用的想法，而是真正地将它们变成现实的呢?
在这节课中，你将探索角色发展如何推动皮克斯的叙事过程，你将开始考虑为你自己的故事创造角色。

1. 对于“角色”的一点介绍

（灯亮，在电梯外，两人相遇）
L：Hi Apton
A：Hey Louise
L：你忙啥呢？
A：我在研究“角色”这个课题，目前有点纠结。怎么才能让观众对某个角色感兴趣呢？
（两人走进电梯）
L：这是个大难题。你听说过“电梯测试”?
A：不，什么来的？
L：当你塑造故事角色时遇到困难，理不清角色的性格时，你可以试着把他们置身在电梯里。
（电梯突然故障）

L：（惊慌）怎么回事！
A：（淡定）没事的，别慌。Louise，不如你介绍一下那个”电梯“方法吧。
L：（惊慌）好，那所以当你尝试理清角色性格时，你可以试试把他们困在电梯里，观察他们在危机中的反应。
（电梯灯熄灭）
L：啊！救我出去！有人在外面吗！电梯停了，真的完全停了！
（Apton淡定的找按钮）

A：来试试这个按钮，好的，灯亮了。好，那下一步是什么。
（场景切到几分钟后，Apton分析情况）
A：好的，那我们开会迟到了，应该会有人察觉我们缺席，然后...
（场景切到几分种后，Apton给Louise吹纸袋纾解压力，Louise各种崩溃）
电梯：Hello，请问你们完成练习了么？
L：额，当然，快把我们放出电梯去！
电梯：我就是电梯本梯。我的练习有否帮助到你理解角色，让你了解他们在困境中的反应？
L：你开玩笑吧！放我出去！
A：等等Louise，我觉得还蛮有效的，我现在了解到人们在危机中的真实反应了。你呢？

L：我...
电梯：看来这练习奏效了，你们对不同角色有了新认识。作为额外收获，你们也能看出来有趣的角色通常都有明显缺陷。别担心，角色缺陷也是观众关注他们的关键。角色可以是人、老鼠、鱼、赛车或者机器人，他们带领我们经历整个故事，观众将与角色一起吸取教训、迎接挑战、感同身受。当你塑造角色时，如果担心没法令观众产生兴趣，你还可以通过多种演练来验证。
A：没错电梯君，这就是本节课的主题：用角色演戏。

1. 内在特征 vs 外在特征

本课的目的是为了探索我们开发角色的过程，如何从一个简单的角色概念，例如机器人、鱼、女孩，发展成一个有血有肉的角色，能打动观众的心。
例如瓦力，他不只是一个机器人，他内心孤独，充满好奇，他会害怕、会思考、还学会了爱。或者尼莫，他不仅是一条鱼，他年少气盛渴望自由，不想被爸爸约束，却因此为自己惹来危险。或者梅莉达，她是一位渴望追求自己梦想的年轻公主，并不想为了她父王母后的期望而活。
我们把他们称为”全面开发“的角色，这意味着我们对这些角色了如指掌，能够想象到他们在各种情况下的反应。创作出一个全面开发的角色并不容易，基本上就是从零开始创造一个生命，但当你做到时，那股感觉将会很奇妙。
所以，皮克斯是如何着手角色开发的呢？

你先从哪方面着手？

我们从两方面来谈角色。一方面是外在特点，即他们的设计、着装、外貌。还有更有趣的一方面，就是他们的内在特点。他们是缺乏安全感的？勇敢的？还是爱嫉妒的？
——Austin Madisn

外在特征 vs 内在特征

我会假装自己是在聊天或者是在了解一个朋友，会想他们平时喜欢做什么？信仰是什么？喜爱和讨厌的事是什么？
——Louise Smythe

现在想来，其实我比较习惯先构思外在特点，他们的衣着、发型，其实某种程度反映了他们的内心世界。
——Aphton Corbin

我最喜爱皮克斯角色之一是超劲先生（《超人特工队》里的反派），外表看来他俨然一名超级英雄，他穿着超级英雄的战衣，还有披风，发型酷炫，但他内心邪恶，是一个想歼灭所有超人的坏蛋。这种微妙的内外矛盾令角色形象变得丰满而真实。
——Austin Madisn

《超人特工队》

构思性格和外形特点时，你的灵感来自哪里？

角色创作必须源于真实的人类情感和体验。
——Ronnie del Carmen

但也无需每个角色都以自己为原型，你还可以参考身边的人、日常生活见闻。
——Austin Madisn

我会听从内心声音：”哦，这就是我妈会干的事情。“或者：”哦，我高中的朋友会这样做。“或者：”哦，我弟弟在我们小时候这样做过。“
——Louise Smythe

因为当你在构思角色的时候，家人和朋友是你最容易入手的参考对象。每个人拥有的鲜明特质是我们无法凭空编造的，我喜欢从人们身上寻找这种特质，借鉴到角色的塑造中。
——Aphton Corbin

我曾任《飞屋环游记》的故事总监，我对于卡尔的故事比较投入，因为电影制作时我爸爸身体不好，而且他也是个满头白发的人。当卡尔最终到达平顶山时，他只身一人在房屋里，免不了回忆起与老伴艾丽一起的时光，这一段他全程沉默，当我画这场戏的分镜时，我爸已进了医院，他那时已无法说话，当我对我爸说话时，他只能用眼神回应。或者微笑示意，用面部表情表达。这段经历令我到位的画出卡尔的分镜，当他默默回忆起与艾丽的往昔时，即使没有台词，我们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情绪起伏。如果没有与我爸的这段经历，我应该无法恰当处理这一场戏，画好分镜。我跟我爸说：”爸，我把你画成卡尔了“
——Ronnie del Carmen

《飞屋环游记》

了解一个角色的内在与外在，能帮助你找出这个角色的真正愿望——即驱使他们冒险的动力，本课题的第一个正式练习，请各位思考下角色的内、外在特点之间的区别。请记住，你越了解你的角色，这个角色就会感到越真实。

2. 想要（Want）vs 需要（Need）

上节课聊了内在特征和外在特征，这节课我们深入聊聊内在特征。
有个方法很有效，就是问自己一个问题，这个角色想要什么？

为什么你要了解角色想要什么？

了解你的角色想要什么很重要，因为这将影响到故事内容。如果你不清楚他们最初想要什么，那这段冒险历程就会漫无目的，但故事讲述的就是这段历程。
——Louise Smythe

随便挑一部你喜爱的电影，估计你最爱看到的情节都是当主角说”我想做这件事“时——”我想成为冠军“、"我想成为国王”、“我想成为世界上最棒的厨师”。角色都要有自己的目标，在故事里他们每日每夜每分每秒都在为之努力奋斗。
——Austin Madisn

《料理鼠王》

“想要”驱动角色行动，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角色将全力以赴地付诸行动，"需要“指我们在成长或追求成功的过程中，必须做或者学习的事。例如。角色发现自己原来需要学会分享，才能获得满足或快乐，塑造角色时，你必须区分开角色的”想要“和”需要“，这很重要。

想要和需要的区别在哪里？

我们都有想要的东西，天啊我想要那辆新车或者要一台VR设备，多酷啊。但我需要的大概是养家糊口，或者我需要的是良好的人际关系等等。
——Ronnie del Carmen

在我看来，需要往往是那些我们抗拒的事，就像吃蔬菜，你想要的可能只是甜食、轻松的生活，但有时候我们也需要走一些抗拒的事，这样到最后我们吃的这顿饭才算完整圆满。需要对角色来说很重要，就算有时候他们需要和想要互相冲突，因为追求需要能使角色变强大，历经考验，使他们变得更成熟，更全面。
——Aphton Corbin

例如《玩具总动员》的胡迪，他想要的是成为安迪最爱的玩具，并永远如此，但他需的是学会分享，去分享友情，明白”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道理。有时候，故事一开始角色想要一些东西，然而他会在旅途中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Louise Smythe

《玩具总动员》

例如萨利（《怪物电力公司》），他想要的是在公司里扶摇直上，就像大家想要的——升职加薪，成为所在行业的精英。但我们从中作梗，加入了阿布（小女孩）这个角色来打乱他的计划，这是他不想管的事情，但因为这个小女孩依赖他，这违背了他追求的目标，如果他被公司发现自己收留了人类小孩，他的升职计划就会受阻、前途尽毁。所以他想要的事业和他需要当下照顾事就要互相毁灭。但他渐渐关心阿布多过自己的前途，内心变得柔软，事实上他最后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事业了。他选择了自己生命中的需要——与另一个人的羁绊，他想要阿布在他的生命里留下。
——Austin Madisn

《怪物电力公司》

我觉得”想要“通常为故事增添了乐趣，但”需要“将会是故事的核心，它会让观众即使离开电影院许多年后依然记得。
——Ronnie del Carmen

2. 障碍（Obstacles）

上节课我们已经讨论过角色的动力，现在不如反过来思考一下，有什么可以阻碍他们行动——障碍。
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障碍“，一个人、一段远距离、或者内心障碍，例如恐惧。反正只要是妨碍角色实现想要、满足需要的就是”障碍“。
来听听我们故事家的心得分享。

障碍是什么？

一个故事的核心，除了讲述主角的欲望和需要，还有他们的障碍，故事的冲突点。
——Austin Madisn

关于障碍我们有一个说法：我们创造了这些角色，把他们放在树上，然后向他们丢石头，我们让他们的生活难一点。
——Ronnie del Carmen

玛林（《海底总动员》）的障碍是对海洋的恐惧，他常常跟你莫说，你要留在礁石里，这里安全，但为了找回尼莫，玛林必须打破自己的舒适区，从那时起，我们设置的所有障碍，都是为了迫使玛林走出舒适区，最终能够与儿子重聚，并学会信任自己的儿子。
——Aphton Corbin

《海底总动员》

《E.T. 外星人》里，小男孩艾利奥特遇见了外星人ET，他想要ET留在地球上陪伴他，但障碍是ET是外星人，无法留在地球，他会死的。
——Louise Smythe

你会如何为角色设置障碍？

设置障碍时，我们想如何才能令角色彻底醒悟，明白自己的真正需要。
——Aphton Corbin

在皮克斯，当我们在创作故事和制作电影时，我们会反复思考讨论，究竟这个角色会遇上怎样的经历。
——Austin Madisn

”恐惧“是一个很好的障碍，但具体要看角色本身。遇到障碍时，我们往往会设法绕开，而不去克服，所以当你把角色带到他们的恐惧面前，你其实就是出了一道限时选择题—— 战或逃。从而迫使你的角色反应。
——Aphton Corbin

开发故事的时候你会想，视觉怎么做才能有趣，追车该怎样，反派该怎样，但更重要的是，追车、反派这些元素如何能映射出主角的内心障碍，及映射出他们的缺陷和缺点。
——Aphton Corbin

你设置障碍，其实是为了让角色去思考自己的欲望和需要。
——Ronnie del Carmen

《赛车中动员》里有我最喜欢的例子之一，麦坤最想要的是前往加州，赢得重大赛车比赛，但当他在路上遇到障碍，被迫留在油车水镇修路，而其实他需要的是放缓脚步，享受旅途，认识朋友。

《赛车总动员》

3. 角色发展弧线（Character Arc）

正如上一节所讨论，一个角色或会面临诸多障碍，这些障碍会阻拦角色实现欲望或满足需要，面对障碍时，角色做出的选择以及随之发生的改变则构成”角色发展弧线“。

角色发展弧线是什么？

我是这样理解的，这里有角色、障碍、目标，角色要实现他们的目标，就必须翻越面前的障碍，障碍塑造了角色，令他们成长蜕变，由此形成了一条发展弧线。
——Aphton Corbin

角色发展弧线

仔细研究的话，其实在许多电影或你读过的故事里，故事的开始，角色都是以雏形初现，尚处于需要完善的状态，而到了故事结束时，这些角色都会升级成更高版本的自己，变得更好，若不是为了应对挑战，他们未必会有如此转变，这股压力迫使他们成为更好的自己。
——Ronnie del Carmen

没有障碍的话，角色的经历就是一条水平线。当障碍出现时，会把经历发展成弧线。到了这个点，角色才能完成一次蜕变。所以要是没有障碍，我认为角色的发展弧线便不会存在。
——Aphton Corbin

《超人总动员》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外部障碍——全能机械人，超劲先生请鲍勃到岛上，并说：”巨型机器人在这里。看你能否试试它，与它干一架。“鲍勃迎战，与第一代全能机器人势均力敌，但最终险胜。尽管要拼尽全力，但鲍勃还是赢了，但观众们都看得出来，机械人的战斗力快赶超鲍勃，接下来鲍勃又被邀请到岛上，这次全能机械人赢了，把鲍勃抓起来，然后我们便知道，这个障碍比主角更强大，这也映射出了角色的成长弧线，他需要明白到家庭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旅程，是家人使他成为英雄。所以到了电影的最后，全能机械人再次出现，但这次超人一家集体出动，但问题来了，凭他们全家之力，是否就能打败这个机械人呢？当然是可以啦，他们是无可匹敌的，一直到第二部出来为止。
——Austin Madisn

《超人总动员》

所有故事里都会出现转变，转变的过程总能让观众特别入戏，无论是角色的自身改变，还是角色对于世界所作出的改变。有时候，角色自身未必经历太大变化，但他们会对周边的世界产生影响，这样的转变也会很有趣。
——Aphton Corbin

关于角色面对的障碍，例如《头脑特工队》里的乐乐，她想要令莱莉永远快乐，但自己却掉进了记忆废墟里，这是电影里的一个主要障碍，这样的话，莱莉将永远感受不到快乐，而在记忆废墟里，乐乐翻出一段记忆，看到当她受到干扰时，莱莉会有何反应，当她播放这段回忆的时候，她终于明白，莱莉之所以能感受到快乐，正是因为她能感受到忧伤。这时，乐乐终于知道自己真正需要做的事，莱莉需要忧伤这种情绪，所以乐乐的举动做出了改变，乐乐将会竭尽所能把忧忧带回情绪控制总部，这个任务比乐乐的个人目标更重要，她意识到，忧伤、害怕、厌恶这些情绪能令莱莉变得更好，还有人生里的各种情绪，只有接纳全部，莱莉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快乐。所以当我们看电影时，如果主角只要开一扇门就获得成功，这就不可信了。甚至会令我们觉得这个角色配不上他的成就，我们想要角色真的为此奋斗。因为我们清楚，轻易得到的东西人们往往不会珍惜。
——Ronnie del Carmen

角色发展弧线展定义了一个角色从开始到结束的转变。

4. 风险（Stakes）

上几节课，我们已讨论过角色或遇到的障碍，迫使他们做出决定及改变，进入发展弧线，角色的每个决定都包含潜在的危险，产生影响，并带来奖励或惩罚，以上这些可以统称为——风险。

你如何看待风险？

故事中，角色面临的所有风险可总结为一个问题：我们为什关心？我为什么关心《海底总动员》里尼莫能否与爸爸团聚？
——Louise Smythe

角色如果失败了会有什么危险？如果风险系数低，这不电影就不那么有意思，反之风险系数越高，观众越紧张，就越有意思。《侏罗纪公园》一直是我的最爱，片中主角面临的风险极大，如果你失败了恐龙就会吃了你，这很清晰。
——Austin Madisn

你要站在观众角度感受，这些风险必须扣人心弦，"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Ronnie del Carmen

故事一开始风险可能不会很高，随着故事发展风险会提高。
——Aphton Corbin

我们讨论过很多次，风险应该要多大，需要是生死攸关么？或者如果是做喜剧的话，可以就设计成有关名誉或者更小一点的事，这样不会让故事太沉重。但无论如何，这个风险对角色而言感觉上去就像是整个世界，即便只是一个才艺表演，你要让观众感觉它对角色意义重大。在拍《大人物拿破仑》的时候，观众都会希望炸弹头拿破仑能生出比赛，获得大家的接纳。
——Austin Madisn

观众需要跟故事角色的经历建立情感联系，如果观众感觉不到，他们就不入戏。
——Louise Smythe

风险为所有的选择都增加了戏剧性和重量。
在故事创作中可分为三类：内在风险、外在风险、哲思风险。
我们听听皮克斯故事艺术家们的分享。

外在风险是什么？

外在风险就是字面意思，环境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迷路了？被强盗追赶？如果他们失败了，实质上会对他们本人或者环境造成什么影响？
——Austin Madisn

关于外在风险，《勇敢传说》是很棒的参考例子。梅莉达把女巫做的蛋糕给妈妈吃，却令妈妈被施魔咒变成了一头熊，这是梅莉达做选择后马上出现的的实质后果，既影响到母女二人，也推进故事发展，梅莉达如果不及时解除咒语，她的妈妈将会永远变成一头熊。

《勇敢传说》

内在风险是什么？

内在风险通常是指心路历程，角色在情感或精神上将有何变化。他们可能会有何损失或收获？这个收获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为何失去就会伤心或难过？解答这些问题，有利于你弄明白角色的内在风险。
——Louise Smythe

关于内在风险，《玩具总动员》第一部有很棒的参考例子，在电影中，胡迪需要克服不安和放下骄傲，接受巴斯光年这位朋友，学会与其分享安迪的喜爱，他面对的内在风险，正式他与其他玩具的关系，以及强烈的自尊心。

《玩具总动员》

哲思风险是什么？

哲思风险关系到整个世界的状态，这类风险将引发真个世界的价值观和观念体系的转变或维持不变，变与不变意味着什么？关于哲思风险，《指环王》里有很棒的参考例子，如果佛罗多没有把魔戒扔进火里，中土世界将永远陷入黑暗统治。
——Louise Smythe

你在看电影时如果看到，想法、观念、正邪的争斗，这类东西就是哲思风险了。
——Ronnie del Carmen

好，现在总结一下：
外在风险——选择和行动可能造成实体影响。（生或死）
内在风险——选择做出后，精神或情绪上产生变化。（内心受伤）
哲思风险——故事中隐含的思想或价值观。（善与恶）
这三类风险并不好区分。

6. 忠告与建议

创作新故事时，你会从何着手？

如果你在考虑故事题材的话，我在学校的时候会用这个方法，我会在创作前先问自己：假如可以任意挑一个地方度假，我会想去哪里？我大概会去中世纪的城堡，在那里发生的故事一定很有趣。所以你不一定要从构思故事的主题或冲突开始，你可以直接跳进故事场景，想象角色们要什么，可能城堡生活太无聊了，所以他们想雇佣一条恶龙来攻击他们，于是大家开始物色合适的龙，故事就可以由此展开。所以拿不定主意时，就让你的大脑去度假吧。在故事创作的世界，尤其是动画形式，一切均是“只要你想要就能达到”。
——Austin Madisn

即使只是创作自己想看到的故事，也会很有趣，你自己想看什么呢？有什么电影让你个人特别有感觉，你很爱看的，就拍这个吧。即使它不完美，但通过故事作品与世界分享你的个人感受，也很棒啊。另外，观察其他电影找灵感、结构、想法、他们解决问题的方法也不错，但永远要听从内心，讲述你真正在乎的故事。
——Louise Smythe

有什么给予新人的入门忠告？

我以前在加州艺术学院上学，这是华特迪士尼专门为动画师创办的学校，我修读的是角色动画专业，我在学校明白到的其中一点是，尽管你可以请教教授，他们都是行业的专业人士，但其实身边的同学才是我们追重要的老师，他们是每天和你一起的人，整天听你说笑话的人，他们令你知道笑话是否有趣，又或者在你讲述故事构思时，令你意识到，哦JJ并没有笑，或许我应该把这个故事改得再有趣点，甚至到现在工作，我们向彼此试讲每场戏的故事时，有时也会忘了这个故事将面向全球数十亿观众。我们的目标只是让面前的导演和故事团队笑出声。毕竟说到底，我们的工作就是讲故事给别人听。
——Austin Madisn

当我讲故事给别人听的时候，各种故事的灵感和细节就会自动跑出来，即使我没有刻意思考，甚至在我讲故事的过程中，这个故事渐渐的活了起来，角色也开始活了起来，而且你故事的听众也会给你反馈，他们会给你宝贵的免费意见。这些听众全都在帮你创作出更好的故事和角色。所以我一直鼓励各位，如果你想要然你的故事更好，就不断跟别人讲，一遍又一遍。你会惊讶于你的故事和角色在短期内会怎样的提高，你不必闭门思考怎么让故事更好，别人会告诉你的。
——Ronnie del Carmen

在这一行干得越久越明白，这行人才济济，想要与众不同是个永恒的难题。我角色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过于去担忧你觉得别人想要你表达什么，只顾尽量的表达自己就好。在我实习的时候，还有准备作品集的时候，我创作的故事都是基于好笑的回忆，或我兄弟姐妹曾做过的爆笑事情，我只是设法把他们画下来，但周围的人都会如此反应：你是怎么想到的？然后我会告诉他们，这不是我想出来的，这就是我本人的经历和生活环境，但人们反应不错，而期待看到更多，他们觉得风趣幽默，充满新鲜感，所以我认为最有用的意见就是，找出生活中对你有影响的事，然后用艺术形式展现.
——Aphton Corbin

如果你想到皮克斯这类公司工作，那请记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做你自己，我知道这听起来老生常谈，但真的很重要。
——Louise Smythe

当然你会失败很多次，你也会失误多次，还会有很多次，你以为你自己成功了，但其实不然，但这就是对于故事创作者最重要的经历，当你创作不顺时或者只是稍稍有所进展而已，你总是想更好，而更好的方式只有一种，就是不断尝试。
——Ronnie del Carmen

附录一：练习

热身练习：电梯测试

电梯测试

Step 1：选一个你最爱的电影里的角色，他如果被困在电梯里会怎么样？用一页纸画或者写下来。
Step 2：用一个你创作到一般的角色，也这样试一下。

练习一：内在和外在特征

内在特征 vs 外在特征

Part A：想三部你最爱的电影，每个找出一个主角。
Part B：认出三个他们的外在特征。
Part C：认出三个他们的内在特征。
Part D：认出三你认识的人的内在和外在特征。
Part E：找一个你最近课上想到的角色点子，用头脑风暴的方式回答下面的问题（小组或者自己一人答都可以）

外在特征：

• 角色是人还是动物、东西？
• 他穿什么？
• 他怎么走路？
• 从远处看到他时，你首先会注意到的是什么？

内在特征：

• 他喜欢干嘛？
• 他怕什么？
• 他最经常有的情绪的是什么？
• 如果他被困在电梯里他会怎么反应？

练习二：想要 vs 需要

想要 vs 需要

Part A：想三个你最爱的电影角色，说出他们的”想要“和”需要“。（例如：《怪物公司》里Sully想要升职加薪，但他需要成为一个爸爸。）
Part B：试着说出你自己的”想要“和”需要“。
Part C：拿出你想到过的角色点子，头脑风暴回答下面的问题：

• 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 他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 想要成功他可能需要什么？

练习三：障碍

障碍

Part A：从你最爱的三部电影里找出主角面临的障碍。
Part B：找出你在生活中遇到的一个障碍。是什么阻止了你?
Part C：自己创作个角色，想几个他可能面临的障碍。

练习四：角色发展弧线

角色发展弧线

Part A：从你最爱的三部电影里找出主角的发展弧线。

• 一开始他的want是什么？
• 最后他终于明白他的need是什么？

Part B：你的生活中，你是如何克服障碍的?

Part C：头脑风暴一下你创作的角色在克服障碍后有什么改变？

• 一开始他的want是什么？
• 最后他终于明白他的need是什么？

练习五：风险

风险

Part A：你最爱的三部电影。

• 他们必须做出的一个高风险选择是什么?
• 风险是什么？
• 你能看出这是哪种风险么？

Part B：想想你你生活中的艰难决定，那件事的风险是什么？

Part C：回到前面你创作的角色，思考他面临的障碍逼他做的选择，回答下面问题：

• 选择的风险会是什么？
• 你能想到这个选择的内在风险、外在风险、哲思风险么？

附录二：术语表

外在特征（External feature）：角色的衣着、外表。
内在特征（Internal feature）：角色的性格、信念、驱动力。
想要（Want）：驱动角色行动的东西。
需要（Need）：为了让角色成功、成长，他必须做、学的东西。
障碍（Obstacle）：挡在路中间，妨碍角色得到想要的东西。
角色发展弧线（Character arc）：角色为了克服障碍所做的各种决定，以及他如何改变了结果。
风险（Stake）：如果角色失败了会有什么危险（或者他的选择有什么后果？）
外在风险（External）：角色或这个世界实体上会发生什么
内在风险（Internal）：角色的感情上会发生什么
哲思风险（Philosophical）：这个世界的价值、信念系统会发生什么

文献参考：
可汗学院《盒子里的皮克斯》，课程版权归可汗学院所有。
半熟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