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空就开始飘起雪花,雪花不似柳絮状,如盐般的小颗粒乘着北风密密地飞来,不一会楼下枯黄的青草地,修建成圆球状的石楠,擎天如伞盖的松树都披上了一层白衣,确有一些北国风光的迹象。我隔着窗户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雪花飞的欢快,显得窗外略白的世界更寂静了,雪落的声音簌簌地传来,竟使那耳畔的风声也像一声声神秘的哨音,似乎在呼唤我,于是我穿上羽绒服,灰色的长裙,黑色的烟筒靴,奔向风雪中。未戴帽子,不系围巾,更故意不撑伞,然后在风雪中慢慢前行。
雪花似乎很喜欢我,争着落到我的散开的头发和瘦弱的肩膀上,然而转瞬间就会融化在我的体温里,旧的消融,新的又来,反反复复,物质化为永恒,连同我的头发,我的衣服以及我那静谧不可知的思想。
我抬头看向远方,眼中的白色越来越明显,一直蜿蜒到我目光不能企及的远方,那里应该也是一片寂静和茫然。头顶的一排七叶树一夜间似乎也苍老了许多,有些已黄或未黄的叶子在风雪的夹击下,大片大片的从苍老的树干上剥落,而后跌落在我脚下,跌落在混着白雪和泥泞的小路上,像被人抛弃的小动物,不知所措,落寞凄凉。命运的风雪还在继续,树叶也在继续的剥落,一直落一直落,直至树干光秃秃,然后静静地等待春天的第一声鸟鸣来唤醒他们,继而在春的爱抚中获得新生。
我依旧在风雪中行走,脚底下破败的树叶越来越多,于风雪中,那簌簌雪落的声音更加清晰,更加纯净,更加掷地有声,这声音伴着我走出湿滑泥泞的小路,走向远方的春天,走进暖烘烘的太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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