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的机会,最好的朋友让我帮他亲戚办点事,这亲戚是位身强力壮的青年,小伙子身高近一米八,仪表堂堂,名字叫石磊,在一家事业单位上班,收益比较高。
初次见面,非常客气,对我彬彬有礼,加上好友的关系,对石磊第一印象不错。他开车和我一起到潍坊办事,路上闲聊时得知青年脾气暴,好打抱不平。
九十年代开车的还不多,石磊显然很得意自己既会开车又是有车一族。自夸开车技术好,车子好。我想要不是沾父母的光,就凭他一个青年上班,尽管单位效益好,工资高,也买不上车吧。
我正在想这事时,他又说了件认为自豪的事。有一次在路上有位青年超了他的车,还朝他扮了个鬼脸。这还了得,欺负人吗?石磊加速朝青年追去,两人在路上飙车了。
那时路上没有监控,车辆也少,石磊的车是新车,很快追上那车,超过去,把车挡在青年车前,硬是逼停了青年的车!石磊下车二话不说,上前拉开车门,拖下青年,一顿胖揍,打得青年直告饶。石磊则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讲完他的故事,石磊还向我吹嘘说,“老兄,你帮我办事,就是我的好哥们,以后受了委屈跟老弟我说声,我立马给你摆平。”
我连忙说谢谢,不过碍着好朋友的面子,还是劝他遇事要冷静,千万不要随便动手。没想到石磊听了很不以为然,说,“你太老实人,该出手时就出手!”我无言以对。
由于修路,我们绕道农村生产路走,车子在土路上颠簸着,石磊边开车边骂。当时正是麦子灌浆时节,到处都是浇麦子的。我感觉和石磊没有共同语言,便不再说话,在车上闭眼坐着假寐。
突然一个急刹车,把我一下子惊起来了。下车一看,原来是汽车把农民浇麦子的水管压破了。
车前头站着一个皮肤黝黑,满身泥水,卷着裤腿,个子不高,50岁左右的农民,手里拿着压破的水管。
“哎,是你的水管,怎么横在路上?”
“你这青年,你压破了俺的水管了,俺没法浇麦子了,你还有理了。”
“不就是块破水管吗,你说吧,你要多少钱?”石磊盛气凌人地说。
“一百元吧。俺这里离村这么远,去补都得费半天工夫,还误了使用喷灌机浇地。”
我一听这农民说的很有道理,要钱合情合理,看看这老实巴交的农民也不容易,就说了句“我看就这样吧。”
“好,老兄你上车,我跟他办办。”
我觉得也没事了,就上了汽车。
在车上我看到石磊搂着那农民向一边地里走去,正诧异这小子这是唱的哪出戏?刚才气势汹汹,现在怎么这么亲热?
我们这片麦田四周没有人,最起码几百米以内没有人。我看到石磊环顾四周没人,猛然用力把矮小的农民摔倒在麦田里,麦子没了农民的身体,只看到石磊攥起拳头,抡起胳膊对躺在麦地里的农民一阵猛打,打完还骂咧咧地走回来上了车。
我惊呆了,还有这么欺负人的!可怜那农民钱没要到,还挨了顿打。
“你不该打人,给他一百元就是了。”我责备石磊说。
“老兄你别管了,你就是好心,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农民有多混。”
“你就是个十足的混蛋!”我心里想。办完事后我断绝了跟石磊的来往。
鲁迅先生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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