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发呆了,听着院子里鱼池有节奏的滴答水声,坐在大靠背上的我昏昏欲睡。有春乏,也有那催眠曲似的滴答声。
索性,把手机调了个静音,拉了张凳子过来,把鞋一脱一扔。就在两张凳子合成的简易床上斜躺着闭着眼睛眯了起来。
在半睡半醒之间,我仿佛来到了一个山谷。那里有一座亭子,写着“风雨亭”,亭子的中间有一张榻,榻前有一张茶几,茶几上正煮着壶茶。亭子前面有一道从山尖而下的泉水,在亭子前的落差位置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而在茶几的右侧,摆着一张琴架,架上的琴有些年代。我坐在古琴前,抚着这琴,发出的赫然是久已失传的“笑傲江湖”。此时发现,我竟然只有九个手指。
就在我如痴如醉之时,从山尖跃下一位身穿道袍,束着发髻,背挂双剑的道士,口中呼着喊着要和我比试武功,看谁是天下第一。就在他持着双剑向我冲过来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抄起了身旁的“打狗棒……”
话说一道人突然从天而降,欲与我争“天下第一”,我抄起了打狗棒,施展出打狗棒法,与他缠斗了不下千回合。
正当难解难分之际,风雨亭内煮开的茶香弥漫了整个山谷,此时正是晌午,两人也正口干舌燥的,闻此茶香,都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身形,扔下了手里的兵器,并肩走进了亭中。
快速地走到了茶几前,各自倒出了香茗,也顾不得形象地牛饮了起来。糟蹋了香茗也换来了心情的平复。竟也惺惺相惜地互相聊了起来。
原来这位道人就是“中神通”王重阳。也一直听闻我武功盖世,早有认识结交或一试高下之意。今日一见于我,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觉生性高雅,顿生相见恨晚之意。争斗之心俱无,两人把茶言欢,不甚融洽。
正当聊得正欢之际,谷外传来一阵阵的歌声。只见一群歌姬领着一群壮汉,壮汉肩上扛着一顶大轿。人未至,歌已入耳;人未知,香已沁鼻。走至亭前,一位侍女掀开了轿帘,一双赤着的玉足从轿子里踏了出来,脚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在山谷里发出清脆的回音。
此时,我不禁露出了扭捏的神情,黝黑的面容下竟也泛起了红来……
话说轿上下来一女,只见其身穿素雅布衣,肩上披着一简单披风,下来时脚上已经踩着一双白布鞋,从鞋面可以看出定然是不远千里而来。此女容貌自然清雅脱俗,乍看是一位小家碧玉,殊不知,她就是江湖人闻名即为之丧胆的“玉罗刹”玉蝶儿。
玉罗刹一下来,径直走至我的跟前,目光幽怨,欲言又止。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我那黝黑泛红的脸庞已经慢慢恢复了往时的肤色。和她四目相望,目光却有点躲闪。明眼的人可以看出其中必有故事,此时大家都不敢吭声,吭气都小心翼翼的,山谷里静得只有那茶水的沸腾声。歌姬、壮汉都识趣地走到了远离亭子的一棵大树下。只有那不解风情的王重阳还杵立在旁。
此时的玉罗刹也顾不得王重阳在旁碍事了,冲到了我的跟前,我倒也挺懂风情地张开了双臂。岂知她推开了我的手臂,用力拧住了我那满布垢墁的耳朵,口里喊着:“你这死鬼,害我好找”!
王重阳似乎明白了什么,顽童似地吐了吐舌头,竟飘然而去,边走边传来他的声音:“叫化兄,来日再战!莫负良辰。哈哈哈”……
话说玉罗刹扯住了我的耳朵,从话语中是能感觉到她的情意的。扯着耳朵的手越来越松,终于还是把手松开了。此时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越来越急促。
这个时候,山谷里天黑的早,歌姬壮汉早已经在亭子后面我的木屋里张罗着晚餐了。我和玉罗刹心照不宣地往树林深处走去,走到林中,我张开了双臂,她也张开了双臂……
就在此时,也正在此时,耳朵一阵剧痛把我从山谷一下子揪回到了自己的大靠背上。睁开一看,原来真的只是个梦,梦想成真的就是自己确实被女人扯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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