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太多凄美的故事,有的年代久远,已经没有人知道是那朝那代具体是那些人曾经亲历过,可那些鲜活的人物,撼人的故事情节,或口口相传,或跃然纸上。我没有什么故事,却天生爱做梦,似乎永远也长不大。小时侯爸爸妈妈都说我是个傻孩子,或许是这个原因,长大了我依然觉得自己很傻,也甘于这样傻下去。昨晚雷鸣闪电,轰隆隆的不知道扰了多少人的好梦,而我却能酣然,做了这样一个梦,我给它起名《流泪的稻草人》。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大山,高入云霄,可直通天庭。绵延千里万里,四季青翠,花香果韵,沁人心脾。从山的顶端有一股清泉叮咚作响,沿山势曲曲折折,缠绕大山主峰,来回有七圈,最后汇集了山上所有的水源,浩浩荡荡,奔流入海。这里的主人是一对老寿星,谁也不知道他们多大年纪了,永远是健康矍铄的神态,他们宽厚仁爱,他们的孩子们也已经繁衍了七代,可谓八世同堂了。他们就那么生活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朝与鲜花为伴,夜与归鸟为朋。几代人无忧无虑,没有战争的烽火狼烟,没有人世的各种灾难,他们的善良培育了大山的繁茂,而大山的一切又养育了他们的宽厚仁慈。但从来没有人走出过大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怎样的天地。
山里有一个传说,当他们的第八代第七个孙女出生的时候,将会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大路打开,但他们需要精心呵护她到17岁,之前她不能结婚,这是她与生具来的使命,不能违抗。因为她天生体弱多病。为了这个几代人共同的心愿,一家人对这个孩子倾注了太多的心血。等她到了17岁的时候,已经出落的窈窕可人,她继承了山里人善良的传统,又秉承了祖爷爷大山主人的威仪,她每天与鸟儿一起歌唱,与花儿一起起舞,与大山里的树木一起成长,与山里的清泉一起玩耍,走起路来,摇曳多姿,不施份黛,却难掩其雍容华贵。
在她离17岁生日还有10天的一个早晨,她偷偷的爬起来,躲过了所有看护她的家人,自己去往了那个据说从来没有人去过也不允许人去的山顶。虽说她体弱多病,却身轻如燕,走在山里如同在飞一样,飘忽来飘忽去。不到一个时辰就爬到了山顶,可是到了山顶,除了云雾缠绕,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正当她觉得失望至极的时候,早晨的第一屡霞光直射过来,照的她睁不开眼睛,眩目的光线强烈地刺激了她,她流出了出生以来的第一滴泪。这时候,奇迹发生了。透过泪水,她清楚地看到了山的那头,有一片土地,有一个少年正在那里守望一片就要成熟的稻谷,她看到,他坐在田边道口一棵大树下,一手拿草帽,不停的扇着,一手拿着本书,不停的看着,还不时地吟唱。汗水顺着脸颊不停的落下,上身着白色已经泛黄长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下身着蓝色已经褪色长裤,挽着裤腿。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清秀的少年,一下子就迷上了。她忘了自己是在山顶,痴迷的看着,听着,第一次陶醉了,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震撼,从未有过的幸福,也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正当她看的出神,听的出神的时候,来了一群大鸟,铺天盖地的朝少年的稻田涌来,而少年显然是已经入境,还没有从书的世界走出来,眼看着一只大鸟直奔少年而来,眼看着就要撞击到少年的头了,姑娘急了,大喊一声,冲向飞鸟,不想一脚跌入了万丈深渊。
当姑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茅草屋里。那少年正在为她煎药,他欠了下身子想要起来,却怎么也无法动弹。少年发现他醒了,笑着走过来,说:“姑娘,你命真大,亏了让我看见,平时这里除了偷食的鸟是没有人来的。我刚请了大夫,说你没有什么大事,喝了药就可以好了。也就可以回家了。”姑娘很快就好了,可他不忍心离开少年,这么多天少年对她的关照,已经感动了姑娘,她情窦初开,可又天命难违。当少年说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假装走了。等少年回到茅屋,她就变做了稻草人,白天守望稻田,夜晚守望星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开始的时候,少年发现了她,觉得惊喜,喜欢的不得了,白天在稻田陪她一起看鸟,晚上回来了还会陪她说话,有一天还为她买了一身漂亮的花衣裳,她心里别提多幸福了。在少年不能发现的时候他总是偷偷照顾他,帮他作饭,缝补衣裳,帮她收割粮食,卖菜换些收入,日子开始不那么拮据了,少年也比原来胖了很多,姑娘心里美滋滋的,仿佛自己真的成了少年的新娘。可日子久了,少年慢慢忽视了她的存在,他也不再满足一个稻草人带来得片刻惊喜。他开始出去喝酒,每每大醉而归,姑娘总是照顾他到天亮。有时候少年会彻夜不归,姑娘就坐在草屋里等他,直到确认他安全的回来才肯变回稻草人。直到后来少年开始带女人回来,姑娘的噩梦也开始了。再后来那些女人不来的时候,少年就疯狂地喝酒,喝多了就对稻草人拳脚相加,姑娘身上伤痕累累。直到有一天,少年再次喝多了,再次把他的重拳打在姑娘的身上的时候,稻草人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少年不明白,稻草人怎么会流泪呢,难道她也知道痛苦吗?没有回答。姑娘除了那条大路的传说之外,姑娘还知道另外一个传说,她的一生只能流7次泪,在她第7次落泪的时候,泪水的灼热会燃烧稻草人,他也就会永远的化为灰烬,陪伴在少年的身边。或者她还可以选择离开,为大山开辟一条通往外面世界的道路永远的躺在那里。
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选择,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姑娘的世界属于天庭,马上要到姑娘的17岁生日了。她要么离开成为那条人们向往的大路,要么化做灰烬,陪在少年的身边,继续爱并痛苦着。云遮雾绕,忧喜纠结,当第7滴眼泪落下的时候,也正是姑娘17岁生日来临的时刻,姑娘变回了原形,化做一条蜿蜒的山路,与山泉同行,缠绕大山7圈,最后延伸到少年的茅屋,打通了几代人的心结,而姑娘永远地躺在了少年通往大山顶峰的路上。她唯一的遗愿就是想知道少年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当年她坠落的地方,知道她为了什么才变做了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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