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两个小红薯,用刨土豆的刀去了皮,切成小块,配了大米煮粥。煮出来的粥很好喝,黏稠,香甜。
孩子们都很喜欢喝,问我这个是什么红薯,怎么这么甜?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红薯。我是在小超市买的。如果它有具体的品种名称,应该会写在货架上方的价格标签上,但是我没看。
对于常买的生活消费品,尤其是蔬菜,番茄、青菜、黄瓜、青椒、豆芽等,我都没有看价格标签的习惯,买得不多,便宜和贵都差不了多少,再说了,不管多少钱一斤,该吃时不是还得吃吗?偶尔旁边有老人用力往前探着身子,眯缝起了眼睛瞅标签,口中还念念有词“芹菜……芹菜……”,终于没耐心在那么多小小的标签里找来找去,也有可能是不识字,问我什么什么多少钱一斤,我才会抬起头帮忙看一下。
我望着面前白色骨瓷汤勺里色泽像蜂蜜一样的粥,随口说是蜜汁红薯。
刚说完,我就觉得不对,因为我想到了“蜜汁南瓜”,我之所以能说出“蜜汁红薯”,应该就是想到了这个,只不过,说之前是在潜意识中,印象比较模糊,现在清晰了。我有做过蜜汁南瓜,那是将南瓜切成块放在盘子里蒸熟后,再淋上一层蜂蜜的,这个“蜜汁”相当于一道烹调工艺,而不是作为品种修饰语。所以我觉得不对。
粥真的很甜。
我想起一个公众号,号主曾经不止一次地在文章后面艾特读者,让谁谁把地址发给她,说是要邮寄二斤小蜜薯当礼物送读者。语气随意,态度诚恳,看得我直想笑:啊,还有送红薯作礼物的吗!当然,我没笑,毕竟,有个“蜜”字嘛,应该不是一般的红薯,而且还有个“小”字,土里土气的红薯经过这么一“包装”,就有点玲珑精致、高大上的感觉了。
我没吃过小蜜薯,不知道那个公号主说的小蜜薯是真有其薯,还是自己命名的,就像我感觉面前的红薯粥甜得像蜂蜜,能顺口说出“蜜汁红薯”一样。
当然,也许是我比较孤陋寡闻,没有认真研究过红薯的分类。
我幼时在农村成长的经历也帮不了我,我只能凭着红薯内瓤的颜色对红薯进行分类,红瓤的,白瓤的;红瓤的口感好,味道甜,白瓤的口感差,味道寡淡。最好吃的红薯要数经过霜打的红薯。霜降后,地头上没来得及收回的一些小红薯头,无论红瓤还是白瓤,煮熟后,都特别软,轻轻一捏,就有清亮如蜂蜜一样的汁液顺着橘黄、紫红的红薯皮流下来。
无论哪一种红薯,我都吃不了多少,主要是吃多了,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受不了。一熬一大锅,人吃一些,剩下的喂猪,喂鸡鸭鹅,喂狗。面条锅里都能煮着成骨碌的红薯块。奢侈点的花样,是把剩的红薯和点面粉,拍成一个一个的圆饼,用油锅煎至两面金黄。
也说不准真有红薯名叫小蜜薯呢。或许,我这粥里煮的正是小蜜薯?不知道为什么,我几乎有点确定它叫“小蜜薯”了,也可能是因为粥太甜了,而我并没有放糖。
我跟孩子们讲这是小蜜薯。他们都说这个名字很好听,下次还要吃这个小蜜薯粥。
我又想起我童年吃红薯的经历,因为吃得太多而够够的那种感觉。
我说不能因为好吃就吃得很多,并且连着吃,这样很快就会腻烦了。
我觉得可以换着吃南瓜粥,山药粥,或者买两根新鲜的玉米棒,剥了玉米粒煮粥。这样过个几天,再吃小蜜薯粥时,才会有新鲜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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