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人一直在呼吁同情弱者,却又总把出色者归入强者之列,似乎天生不属于同情范围。其实世间多数出色者都因众人的分享、争抢、排泄而成了最弱的弱者。
可不能小看了欧洲破旧的院落,似病似死间,也可能豁然洞开,惊鸿一瞥,执掌起满天晚霞。霞光下,再也分不清,何是古代,何是现代,何是破败,何是美艳,何是人间,何是自然。
一座城市既然有了历史的光辉,就不必再用灯光来制造明亮。
如果大车必然要倒,却试图去扶持,反而会成为历史的障碍;如果历史已无意于罗马,励精图治就会成为一种反动。于是他以促成罗马帝国的败亡来顺应历史。
伟大见胜于空间,是气势;伟大见胜于时间;是韵味。
我鄙视一切嘲笑受难者的人,我怀疑,当某种灾难哪一天也降落到他们头上,他们会做什么。
所谓终极思考,其实有一半也就是灾难思考。因此,灾难的废墟,是帮助我们摆脱日常平庸的课堂。
两边的高墙靠的很近,露出窄窄的夜空,月光惨淡,酷似远年的铜版画。路越来越窄,灯越来越暗,脚步越来越响又悄悄放轻,既怕骚扰哪位失眠者,又怕惊醒了一个中世纪。
但丁就是从这里走出。他空旷的脚步踩踏在昨夜和今晨的交界线上,使后来早醒的一切人们都能朦胧记起。
但丁回不去深爱的城市了,只能在黑夜的睡梦和白天得痴想中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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