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扫落叶

文/莹盈水涧

东风属于屋檐的风铃儿，属于白、黄、粉、樱红的花朵，属于一池皱水的温润。俗语说：“秋风扫落叶。”似乎一提到“落叶”两字，脑中神经元，第一时间便会把“落叶”与秋风联结在一起，“落叶”亦属于东风。

庭前的树，年年月月天天见着，光阴数载，仍多数不知其名。大树缄默着伫立于天地之间，伫立于岁月的阳光雨露，风霜飘渺中。春暖东风拂过的几许树冠，冒出勃勃生机新绿。缕缕东风起，亦摇曳着几许大树，一席席落叶纷飞，簌簌的落叶声，犹如潮涨声声浩荡。落叶翩跹似蝶飞舞，随风半空中悠悠旋转，给地上轻铺上一层金黄，落得一地景致。估摸着，清洁阿姨，见了这般别样的壮阔，也当心生欢喜吧？

亦不免心起疑惑，难道是树木反其道而行之？在蓝天白云和阳光的加持下，一边广州樱，红色花海荡漾着烂漫璀璨，一边叶落满地着一片金黄。顷刻，思绪里恍惚起，不知今夕是何夕。

抬头仰望那几棵叶落得干脆干净的大树，露出虬枝曲杆，突兀的指向穹空，让这草长莺飞的二月天，多了一份秋天的静美，只是春日的天蓝，不似秋天蓝得静谧，少了几许肃杀，多了几分柔和。

目光追随落叶凝视，凝视岁月的轻风轻烟，蓝天白云的飘逸悠扬。伸手欲接住飘浮半空，打着旋儿的落叶，似乎那颗漂浮的心，也连同飘飘转转着静悠，静时，心绪平缓，回忆能穿透时空。中学时期，数学老师王老师，课堂休息后，引导着我们如何沉浸专注下来，跟着王老师，我们闭上眼睛，随着他轻缓悠扬的声音，跟着他的节奏，深呼气，吸气，一呼一息的轮回里，脑中想象着一片树叶飘浮在海面，心就像那片树叶，一点点浸润，一点点沉浸下去至深海中，去抚平浮躁的情绪，安静下来。那时候小，无法领会到的思悟，今时经历了岁月里的经历，才一点点得觉知。一片阳光的洒落，一颗晨露珠叶间滚动的晶莹，一棵小草的沉静，一朵小花摇曳的清姿，蝉音鸟鸣蛙叫，一场场雨落。。。。。。都很静，唯不能静的是人心！

我喃喃着，大树秋冬寒风凛冽横扫时，树叶却挂着枝头，绿得可劲儿，却在温暖的春天里，倒是树叶落得一片不留。先生说：“春天天气暖了，都要发芽长新叶子了，因为常绿的树，叶子脱完，会有大量的新叶子要长出来。”常绿树的叶子，一年四季里都有悄悄落叶长新叶，但在春季更明显，春天老叶脱尽后，是换新衣的一场蜕变。这树也同人和动物一样，也有新陈代谢，也有生命和感知，万物皆有灵。秋天落叶，是为了保持水份，储存能量，春天的“落叶”，是萌芽重生，新陈交替，万物复苏的希望，也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的表现。

不知那几许的鸡蛋花树，何时落尽繁华，人们把数量不一，古朴的灯笼，高挂在光秃秃的枝桠，风儿也将朵朵洁白的云朵，挂上枝头，多了份岁月历练的沉静，添得更多的生命与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