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

作者: 松下煮酒 | 来源:发表于2019-03-26 16:24 被阅读8次
    曲终人散

    原创/归云

    林亦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悄悄地走进他的生命,又如此决然地离他而去,洒脱至极,让他每每想起时都不由得咬牙切齿。

    呵,可真是狠心啊。

    玩世不恭——这是林亦从小到大得到的形容词里面出现频率最高的了。他上课的时候和老师对着干,下课的时候和同学对着干,没心没肺,你越不开心,他就越在心里乐。真是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可又拿他毫无办法。

      “也许是报应吧,所以才会遇到她。”

    这位伤心的人狼狈地坐在地上,没有了往日的生动活泼,仿若失去了所有的动力。

    曲终人散

    四月,龙城的紫荆花爬满了枝头,一簇一簇地迷住了人的眼睛,也悄悄地,遮住了人心。

    嗅到春天气息的杨老头皱着眉头将高一的学生抓到了一起,开起了教育大会,絮絮叨叨,训怕了一些人,自然也训趴了一群人。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林亦趴在报告厅最后两排的桌子上,随意的哼起歌来。忽然间左臂被什么敲了一下,他转过头发现同班的一个女孩子睁大双眼看着他,感到汗毛竖起的林亦,小心的拢了拢衣服。

      “有事?”林亦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林亦,你唱得真好听!”

      “真的?”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

      也许是女孩的眼睛太大闪到林亦的脑子了,也许是年轻人太不稳赢了,林亦无女孩之间就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从来不知为他人着的叛逆少年开始为这个长相一般,也不可爱但是非常努力的女生操心。

      早上监督她吃早餐,课间给她冲牛奶,中午陪她吃饭,还陪她早起,伴着学校起床铃声在校园大道上踏马路。她病了,他会给她找药;她难过了,他就和她一起坐在草坪上看星星。他可以忍受她的脾气,可以感受她的心情……

      什么都没有说,仿佛一切都顺其自然。

    可是青涩的果实太早摘取终究会是痛苦的,我们还不懂爱,更没有办法承担爱。如果,当我们自己都在风雨中飘飘摇摇惊慌失措的时候,我们拿什么来说爱呢?

    曲终人散

      “林亦,以后不用帮我带早餐了。”凉风袭来,带着夜来香特有的气息,也带来女孩略微显得平静的话语。

      “为什么,你早上那么忙,”

      “我妈妈给我做早餐了。”

      林亦的话卡在喉咙,他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停顿了几秒,林亦又重新笑了起来,侧身对身后不远处呢女孩说:“家里的比较卫生有营养,挺好的。”

      “嗯。”平日里喜欢开玩笑的女孩子异常的严肃,林亦停下了脚步,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几盏街灯闪着微弱的光芒,九月的天,却已经带着几分的寒意。

      女孩也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林亦,平静的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情我理不清了,有些事情我也没有弄明白,我真的很感激你这两年对我的关心和陪伴,”

      女孩的话停住了,但是林亦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最伤人的。他真想捂住女孩的嘴,阻止她继续说出让他心碎的话。

      “但是林亦,我发现我有的是感动,只是感动你懂吗?”女孩的眼睛依旧很大,很美。她急切的想表达自己的内心,急切的要结束这一切。可是,这叫林亦如何接受。

      “所以,两年来的所有只换来一句感动吗?”林亦喃喃的问道。

      “林亦……你知道的,我想考个好大学。”女孩低着头,不敢看这个陪伴了她两年的男孩。

      “所以呢?你就这样抛弃了我?你就把两年来的点点滴滴都抹杀?”

      “我,我想全身心的投入到复习当中……”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林亦。自从和他走进以后,这个男孩总是温柔的笑着,细心的帮她准备好一切。所以,面对这个男孩,她总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好像无论是什么,这个人都会站在她身后,理解她,包容她。

      一时间,沉默包围了两个人。哪怕是看惯了分分合合,林亦还是被心里的酸涩堵得说不出话。他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他已经习惯了,满足这个女孩的一切要求。他曾经认为,她会永远是他的女孩……

      “好。”林亦终究还是答应了。

      “你上楼去吧,已经到楼下了,就让我最后一次看你上去吧。”林亦虚空的摸了摸女孩的头发。他很想对女孩笑一笑,展现他的大度,可是他做不到。

      女孩垂着头,不说话,踉踉跄跄的走进了亮起来的楼梯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擦泪的手……

    曲终人散

      “终于知道曲终人散的寂寞,只有伤心人才有……”

      这是林亦从来没有唱过的歌,他以为,他永远不必唱,也永远唱不好。

      如今,却是张口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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