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驴头马脸 会变化的马耳
小光头在大门外与马脸闲聊,了解李宇家中的情拀,又以知道李宇在哪儿为诱饵,诱使他们离开。“走啰!”小光头望着远处的“报纸”大喊了一声,带着驴头马脸朝南跑去。
下午2时多,太阳把她的淫威狠狠发泄在大地上,整个威远城热气腾腾,像烧砖的窑子一样,被烘烤得喘不过气来。西宁路南段李宇家的别墅也被晒得无精打采,偌大个花园被晒蔫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花匠坐在喷池旁一棵玉兰树下乘凉,大门边香樟树下驴头坐着打盹。大门外,马脸在大红伞下,用扇子拼命地扇着,走来走去。
一个小光头从西宁路的北边,沿着右边的人行道向别墅走来。他边走边东张西望,走走停停,一会儿在树下站站,一会儿又到店铺门口望望,像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一样。在离别墅大门还有50米左右时,就在一棵树下站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又才大步流星地向大门走去。
“叔叔,这么热的天气,不去乘凉,在这里干什么?”小光头来到大红伞下,微笑着问保安。
“看家啊!”马脸指了指漆黑的大门。
“保安是保卫国家安全的,怎么来帮人家看家?”
“别提了,这年月。”马脸沮丧地叹了口气。
“咳,那次你在银行还帮我……”
“帮你什么?”有人夸,马脸来了兴趣。
“嗯,对对对,帮我填单,在农行。”
“这么说,你认识我?”马脸很是兴奋。
“怎么会不认识呢?你姓李,号牌是002356。你年纪轻轻,精神爽爽,仪表堂堂,拿着警棍,在银行门口一站,还是挺威风的。”小光头像背台词一样。马脸竖直耳朵,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唉哟,你还羡慕我啊!”马脸幸福得口水都流了下来。
“当然,当然,这个职业还是很伟大的。”小光头竖起了大拇指。
“谢谢理解,谢谢理解,理解万岁。”马脸瞳孔一闪,眼睛突然亮晶晶的。
马脸弯下腰来,拉着小光头的手使劲地摇啊摇。当保安三四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理解他。还是个孩子,可爱的小光头。这话一定真心实意,由衷地发自肺腑,真的,一定是这样。
“我来找李宇,他在么?”小光头问。
“在学校打老师,跑了。他爹大发雷霆,喊了社会上的小混混,还请了我们,全城搜捕,狠不得扒了他的皮。”马脸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李宇家的情况来。
“就你一个?”
“里面还有一个。”
“里面还有一个?”小光头声音很大,像喊出来的一样。一转身,脚又绊在椅子上,“哎哟,这烂椅子?”
“给整着哪点?”望着差点跌倒,扶在桌子上的小光头,马脸关切地问。
在别墅大门斜对面不远处,一个年轻人正在低头看报纸,听见“里面还有一个”时,眨了下眼睛。
“他爹妈给在?”小光头若无其事,搓着手问。
“都出去了。”
“都出去了?”小光头又狠狠地喊了一声,同时绊了下桌子,将右手狠狠地打在马脸的大腿上。远处看报纸的人听见“都出去了”时,眼睛突然大放光彩,嘴却抿得紧紧的。
“你这是咋的?”马脸觉得这小光头真是奇怪,总是那么不小心,一下要跌倒了, 一下又要摔我一巴掌。
“对不起!对不起!这鬼天气,热死人。哎哟!我有点头晕。”你这猪,老子在传递信息,你咋会知道?小光头这么想着的时候,还抬头望着天,右手摸着自己的光脑袋。
“这鬼天气,也真是?”马脸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
“唉!李宇也真是可怜。”小光头故意转移话题,叹了口气说。
“你来找李宇?”保安这才想起这个小光头是来找李宇的。
小光头走到大伞外,望着门头两边的红灯笼,使劲地点点头。
“你是他什么人?找他干吗?”马脸突然警觉起来,难道他知道李宇的下落不成。
“我是他同学。我知道他在哪儿,故意来告诉他父母。”小光头故意提高了声音,向外走几步,准备离开。
“你知道他在哪儿?”马脸想,抓到李宇肯定会有一笔不少的奖金,这机会不能放过。
“唉!可惜,他父母不在。”小光头根本不理马脸,自顾自地说。
“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说给你听,又有什么用呢?”小光头昂着头,望着远处一朵飘过来的白云说。
“我去抓他。”马脸的两支大耳朵坚定地的耸立着。
“他咋了?你去抓他?”小光头恶狠狠地盯着马脸。
“不不不不,不是抓,是请他回来。”两支耳朵又活软地扇动起来,给小光头敬礼。
“你一人去?”小光头把目光转到远处的香樟树上。
“对对对,一个人去。”
“给拿得住?”小光头大声问。
“这,这……”马脸的耳朵变成两个问号。
“这,这,这什么?再混,就跑了。”
“里面还有驴头,一起去。”马脸不再犹豫,两支耳朵指向天空。
“老王,老王。”马脸把大门敲得山响。
“怎么了?”大门中的小门开了,探出个驴头来。
“这小子知道李宇在哪儿?”
“真的?”驴头的眼睛死死盯着小光头。
“不信算了,等他父母回来再说。”有好东西,你还要会卖。小光头觉得自己的信息是有价值的,什么都不怕。吊吊他们的口喂,把这“狗头”继续卖下去。
“相信,相信。快说在哪儿?”
“那点是哪儿?叫,叫什么来着。”小光头抓着光头,低着头想着。
“叫什么来着?”马脸驴头急切地问。
“街边,大房子,还有,还有……”
“再想想,再好好想想。”驴头无耐地抱着双手,皱着眉头,轻声安慰小光头道。
小光头低着头,双手抱着脑袋,围着两个保安,一圈一圈地转,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驴头昂头望着天,抱手站着,一动不动。马脸弓着身子,把耳朵凑近小光头,跟着小光头转。
“别想了,带我们去。”驴头放下脸,恶狠狠地说,“再想,兔儿给还在?”
“这……这,行吗?”小光头故意刺激他们,觉得叫他们全部去还差点火候。
“怎么不行?”马脸皱着眉头,两支耳朵变成了问号。
“你们的岗位在哪点?”小光头走到大门边,故意敲了两下大门问。
“在这里啊!怎么了?”两支马耳原本想变成叹号,但背上的背锅一下子挣不直。
“哪怎么去?”小光头目光离开大门,瞟着大门上面的“出入平安”。
“管得了那么多?花猫黑猫,拿着耗子就是好猫。”驴头拉起小光头的手就往外走。
“那小李呢?”走了两步,小光头站住了,转头望着马脸。
“我……我,我的事情……他作主。”马脸转头望着驴头,耳朵问号由于心事重,下面的圆点突然膨胀起来,沉甸甸的像个铅球,快挂不住了。
“有福同享,有难共担。一起走吧!”驴头转身一巴掌拍在身后马脸的肩膀上。
“好嘞!”好字喊出口,马脸耳朵上的背锅终于挣直了,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叹号。
“走啰!”小光头望着远处的“报纸”大喊了一声,把右手举在头顶,做了个V的手势,转身就跑,驴头马脸紧跟其后,一会儿就消失在街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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